由此,许氏失了圣心,只能与崔氏暗地嫁女为盟。崔氏先是将其一举掏空,又尽得好处,河东三万精兵收入囊中。
清河缓缓起身,扶住了长风的臂膀。他看出了她的心思,轻拍她搭在自己臂上的手背,低声与她道:
“崔嗣野心,我一直在查探,因不想夫人多虑,所以并未告知于你。”见她沉默不语,他又道,“夫人不必担心,崔嗣交由我即可。”
清河自是明白他的用意。
这五年来,他一直将她护得极好,一点风雨都没让她受。将所有朝堂兵家的重担,都独自扛在己身,不让她过问,生恐引她忧思,又复发魇症。崔氏此事,与河西无甚关系,依照他的性子,必是无意干涉,只是为了她,才暗自放在心上,多番留意。
她不由抬起首,望着他的容颜如啄如刻,俊美无俦,然后她踮起脚,在他颊边落下轻轻一吻,道:
”夫君且去,我必会让夫君无后顾之忧。”
语罢,她拉起还在榻上怔忪的许泽玉,娇娇女已全然没了初见时的飞扬蛮横,缕清前因后果后已是花容失色。
清河道:
“我与许姑娘一道去救崔焕之,再由许姑娘出面,去劝服她阿耶许天臣,必不会让崔氏如此轻易用上河东三万精兵。”
长风自知拦不住她。他娶的妻子,向来不是只开在春日的桃李,而是凛冬里绽放的带刺玫瑰。
但与许泽玉一道,总比与他一起去破崔嗣之局安全些许。
“万事小心。”他柔声道了一句。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回味着面颊上她的柔软留下的一抹余温,面庞冷酷依旧,心中却溢着难以藏匿的欢喜。
他的心意,她都理解且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