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是故意落败。”掖擎望着颈处的剑尖,笑意收敛,恨恨道。

“兵不厌诈。”少年语气轻浅,示意亲卫将他牢牢捆绑起来,收了剑淡淡道,“我不知你为何如此了解我的招式。但你自以为的了解,恰恰是最大的破绽。”

掖擎明白过来,大声叫嚣着,被提上了早已备好的囚车,他的亲兵亦束手就擒,被一一押解。众人见大功告成,同时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见直立许久的赤袍少年忽然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长风!”“少帅!”

“快,传军医。”

……

约莫一个时辰后。

清河等在一处毡帐外,望着往来的伤兵,互相搀扶着进进出,里头时不时传来他们痛嘶声。

伤兵大多精赤着身,身上血迹斑斑。清河只得低下头去,错开目光,心中等得越发焦急如焚。

“少帅伤得太重了……”军医提着药箱,出了帐门后直摇头。

“你说什么?”清河一愣,掠过宴海的阻拦,不顾礼法地疾步进入了满是伤兵的毡帐。

帐中,守在榻前的司徒陵神色肃穆,他的身旁,榻上之人已被覆上了一层白布。

“怎会如此?”清河不敢置信,放缓了脚步。却见司徒陵垂着头,背身而立,抬臂覆在面上,好像是在拭泪。

她冲过去,颤抖的双手掀开了白布,少年英俊的面庞出现在眼前,他一动不动,双目闭阖,神容安详。

清河感到心跳好像缓了下来,周遭恍若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好像有人在说“节哀顺变”,好像还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

她慢慢抬起指尖,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去探他的鼻息。

没有气息。没有奇迹。

心间仿佛被一瞬间抽空了,她一片茫然,不知所措地用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掌,来回不断地摇晃着。她越晃越用力,咬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