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见,你已成了娘娘了。”

“我等你好久了。”她呵出一口气,淡淡相迎。

“哦,是吗?你可知我为何而来?”掖擎放下刀,刀上残留的血迹染红了他的指尖,继续说道,“你可记得当年之约?”

见她垂首不语,掖擎垂着头嗤笑一声,似在自嘲:

“八百里瀚海?我竟会信你那套鬼话。”

女子神容端肃,目色凛冽,冷冷道:

“是我无知,竟不知掖擎殿下手眼通天,能直接打到长安来。早知如此,当年必要告之我夫君,定不会让你轻易逃出长安,放虎归山。”

掖擎听清了,后退几步,一扬手狂笑起来:

“夫君?那个抛下长安给我的狗皇帝?”他玩味一般重复了一遍这两个汉字,语气兀然转怒,一把揪住她精致的下巴,将指尖的鲜血一笔一划抹在她的唇瓣之上,吼道:

“你把他当作夫君?你可知,我为了赴你的约,差点死在了八百里瀚海的荒漠里。”

她被扼住了喉,艰难地发声,句句锥心:

“若我当日知晓你今日会来屠城,我恨不得你埋骨荒漠,死无葬生之地!”

他缓缓松开了她的脖颈,恨恨道:

“所以当年,你就是骗我的。你根本不想和我一道走?呵,你们这些汉人,都是骗子,骗子!”

“我骗你之事,又何止当年那一件?”她苦笑一声,语调冷漠又疏离。

掖擎不以为意,转而冷笑道:

“无妨。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出宫。我们胡人二嫁三嫁都习以为常,无论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今次都由不得你了。”

“听说,你为那狗皇帝还生下一个女儿。我的人去找了,一并带回草原。你还满意?”

掖擎笑得肆虐,她却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