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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黄夫人发现了端倪?香荷转念一想,也对,小姐平日里哪有身子不适嗜睡一天的时候,夫人心思玲珑,察觉也不足为奇。这么说,倒是自己多心,平白怀疑了二小姐

香荷忙道:“这算是什么过失,大小姐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您千万不要自责。”

姜璇细觑着她的神色,轻声道:“既然这样,我总算放心了。”

送走了二小姐,香荷回到正房的内室。

姜青若一直保持着侧身而卧的姿势,也不知睡着还是没睡着,丫头连唤了好几遍,她一声未吭,动也未动,单薄瘦削的身体缩在锦被中,像一道纤细的影子,孤独又沉默。

除了小姐的亲娘景夫人去世那一年,香荷几乎还从未见她这样过。

不过是去陆府为陆老夫人祝寿,怎地情绪就这样低落了?香荷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的发髻还未完全拆开,松散凌乱地堆在软枕上,香荷轻手轻脚地俯在床沿边,将她乌发上的金钗取下。

姜青若闭着眼睛,任由香荷梳理着她的长发。

她现在万念俱灰,对世间的一切再无兴趣,陆良埕不能娶她的话犹在耳边不断回响。

她信心百倍,志在必得,满心以为陆良埕非她不娶,从没设想过失败的后果。

为什么非得因为一桩多年前的指婚,他就得娶她的未婚妻?要不是白婉柔,她是不是就能嫁给陆良埕了?以后她该怎么办?云州城,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当夫君

这些事,姜青若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她的头脑早白茫茫一片。

那颗先前曾悸动不安的心,只平淡地履行着跳动的责任,似乎不会再多出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