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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温夏是被健壮的宫女背回寝宫的。

寒冷令她浑身发抖,即便整个人泡在浴桶中也感受不到一丝热度。

尤其是双眼灼痛难睁,只能紧闭着,不受控制地流下生理泪液。

女医终于赶来,已顾不得其他,就在浴桶外为她诊脉,请她睁开双眼。

“我,我睁不开。”母仪天下的规矩禁锢着她,那些少女的无助与恐慌都只能化作软糯的、压抑的颤声,带着强撑的端庄与难抑的委屈。

“我双眼好疼,徐太医,我好像看不见——”

温夏终于忍着疼睁开杏眼,入目却是一片灰白的世界,什么都看不见了。

女医说,她患了雪盲症。

轻则七日恢复,重则半月或一月慢慢痊愈。

若是养不好,就难说……

浴桶中热气氤氲,可温夏整颗心脏都是冰冷的。

她甚至觉得连耳朵都丧失了听觉,许嬷与白蔻香砂那些安慰,她一句都听不到了。

为什么他还是不放过她。

这些年,她谨小慎微,对戚延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他凭什么永远这么欺负她……

温夏已分不清白昼与黑夜,双目敷上药,却仍是疼痛难忍。

她蜷在柔软床榻,怀中明明抱着注满热水的汤媪,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

不知过去多久,她才终于睡去。

她竟梦到了戚延。

十二岁的戚延,她五岁入宫时,第一次见到的戚延。

他也曾为她摘过星月。

第2章

那个时候,温夏不过刚满五岁。

应圣诏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