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让臣妾来的。行宫宫人不知道您明日所穿服饰大小,陈统领要臣妾为您量衣。”
她的脸色一白,泫然的杏眼有一种莫名的委屈。戚延看在眼底,韫色更浓,却不是对她。
他沉声道:“那现下过来量,量好就回去。”
温夏微怔,也许没有料到他会放她离开,一转思间,想到也许是下人们揣度主子的意思。可不管如何,他眼底不似以往的冷戾,终究还是不同了。
她方才便量好了靴履,殿中没有他的衣衫,美目流转,她的视线落在了戚延身上。
她还没有开口,戚延已自床榻下来,展开双臂。
温夏避着他视线,只低垂着修长脖颈,手中梅枝量着他身躯,比至劲腰,摘下一瓣红梅作为记号。细步绕至他宽肩量过,又摘下一瓣,默记着梅枝的长短。
戚延未置一言,一直等到她量完。唯剩他身长未丈量,她手中的梅枝并没有这么长。
而温夏似知晓般,扶身道:“臣妾记好了,臣妾告退。”
“朕身长几许,你知道?”
她微微敛眉:“只目视过,是九尺么?”
他的嗓音冷冽低沉:“朕也不知,约摸该是,但人脖颈长短不一,衣长也不一,朕不喜衣衫曳地,及靴便可。”
一瞬的寂静,温夏在强忍,不知道他的意图。
直到手腕忽被握住,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却足够令她抗拒不得。
她被带到他身前,握着梅枝的手被他宽厚大掌覆住,就这般牵引着她,量完她头顶到他颈部的余量。
一切猝不及防,温夏额头碰在他胸襟处,男子宽厚健硕的身躯严严密密地笼罩着她。
“记下了么?”他嗓音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