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曼娘与阮思栋都没有告诉他,放手会这么痛啊。
……
透亮的天光投在窗栏上,映入一地暖洋洋的光束。
温夏睁开眼睫,醒来时望见床前穿鞋的戚延。
他脊背修长而挺拔,墨发慵懒垂于后背,背对着她穿上革靴:“醒了。”
“可否替朕更衣?”
一声“嗯”从鼻腔里逸出,带着早起的一点轻软慵懒。
温夏左边肩膀都湿湿热热的,伸手摸向戚延睡的那一侧,被子里还是滚烫的,他也才起来。而湿濡的左边衣裳估计是因为他搂了她一夜的缘故。
她垂眼留意着,身上并无任何异样。
他果真没有再碰过她。
他说的再做一次他的妻子,就是要她穿上这件嫁衣么?
温夏望去,戚延背对她走向衣架处。
她起身,靸上无跟的绣鞋,拿过他的衣裳一件一件为他穿戴。
而温夏忽然才忆起,这是她第一次为戚延更衣。
从前面对他的恩宠,她只当是例行皇后的义务,记着那多年的烦恨,从不曾主动为他亲手穿戴上龙袍。
垂下卷翘的长睫,她为他系着中衣的衣带。
戚延低沉的嗓音响在头顶。
“闽房佑文采斐然,已在礼部任职,他请旨求娶静婉公主,你离开那会儿的事,朕应允了。虞遥与他的婚礼在四月。”
温夏怔住,抬眼凝望戚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