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想了想,“快近酉时了吧。”

酉时,秋狩结束。

沈清棠意外不过区区小事,于整个骊山秋狩而言,实在是没有掀起半分波澜。裴子萋也是事后出来才知她受了伤,这才急匆匆赶来。

“清棠妹妹。”

她捂着胸膛,气喘吁吁,看营帐里正闲情逸致下棋的姑娘,“听说你受伤了,哪儿受伤了?”

沈清棠抬手,给包扎的手给她瞧,“呐,这里……”

裴子萋皱眉,没忍住说她,“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下棋呢?”

“不然呢?”

沈清棠拍拍自己身边,示意她坐过来,“这围场里好无聊呀!我腿受伤了,哪里也去不得,就央求琮之哥哥帮我寻了棋来,可惜没人与我对弈,我只能自己跟自己玩了。”

又问她,“姐姐要不要与我下一盘?”

裴子萋摇摇头,“累死了,没心思……”

讲到一半,才后知后觉反应出来,“什么?你脚也受伤了,哪儿呢?”

她去看沈清棠的脚,被她拦下,“姐姐别着急。我没什么事,就是不小心崴了一脚,过几日便好了。”

裴子萋这才放下心来,却也觉得奇怪,“妹妹的马是燕城哥哥亲自挑的,万里无一的河曲马,出了名的性情温顺,怎么就突然发狂了呢?”

“姐姐别想那么多。”

沈清棠反过来温声细语宽慰她,“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

后来回府去,见了裴老夫人,也依旧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