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既送了我,便是我的。我愿给谁便给谁,与哥哥何干?”

她没喝成那副落胎药,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与他说话也是尤为不客气。

自顾自去了里间上榻。

夜里两人相拥而眠,他的手掌正搁在她平坦的腹上。那里面,悄然孕育了一个小小的生命,能将他们捆绑在一起的生命。

沈清棠睁开眼,慢慢将手覆在他手背上。

两手相贴,什么也感受不到。

胎儿还太小,是一副落胎药便能随意舍弃的性命。

沈清棠缓缓闭上眼,眼角悄然落下一滴泪来。

她没有亲人。

这是唯一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可她却要亲手扼杀他,不能留。

翌日沈清棠领着蒹葭白露再去医馆取药。

那女大夫却不在,医馆里抓药的小童说,“实不凑巧,师父今日一早上山采草药去了。”

沈清棠问什么时候回。

小童挠挠头,“这事说不准,有时两三天就回来,长的时候半个月也是有的。不过贵客不必担心,您要抓什么药,告诉我就行。”

她要抓的是落胎药。

眼下蒹葭白露皆在,这事不能叫第三个人知晓。

她只能婉言推拒,“无妨,我等过些日子大夫回来了再来找她罢。”

蒹葭觉得自家的夫人似是有哪里不对,自医馆回来后她便独坐在园子里。

一盏茶,一炉熏香,一坐就是大半日,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