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也不再遮掩,“叫我沈姑娘吧,我并未嫁人,这是我的真名。”

去岁裴琮之敲锣打鼓迎进洞房花烛的并不是她,是以她从未觉得自己已经出嫁。

阿显点点头,不置可否,再问她,“你怎知我会帮你?”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好心人,并且做这样的事,可是公然与首辅大人作对。

若是一朝泄露了出去,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沈清棠很是坦诚,“我并不知你是否会帮我,不过碰碰运气罢了。”

若是阿显不来,她只能自己去寻客商队伍。

但她没有阿显圆滑世故,也没有他在坊间的熟门熟路,怕是多费一番周折,自然也多一分危险。

好在,阿显到底是来了。

她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银锭子给他,“此次又要麻烦你了,这是订金,等我进了客商队伍再添一份给你。”

送上门的银子,阿显自然是来者不拒。

收了银子自该办事。

他即刻带着沈清棠去找此前说好的客商队伍,他们在上京城贩货,经杨村镇,一路南下,要往沧州去。

途中正经过渝州。

渝州,便是花枝的家乡。

那客商队伍领头的是个络腮胡的大汉,见阿显领着个面红齿白的瘦弱公子来,顿时头疼地“啧”了一声。

“我的娘欸!你也没说是这瘦不拉几的小白脸啊!我这一路可是够折腾的,这细胳膊细腿的,别没一会儿把你这人给折腾没了。”

客商队伍为了省路费,都是捡最近最快的路走。有时上山坐船也是有的,极是辛苦。

他看沈清棠这样子便知从前是娇生惯养在家里的贵公子,当即摇头,“你这找别人带吧,我可是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