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务已死,所有将士皆听慕容值一人吩咐,当即一拥而上,冲了上去。
裴琮之纵使武艺再高,终是难以以一敌众,须臾就落了下风。他退无可退,捂着手臂上汩汩流血的伤口,以剑划破营帐,逃了出去。
陈军立即紧追其后,追击而去。
陈国大营霎时乱成一团。
谁也没注意,沈清棠的营帐何时偷偷钻进了个士兵。
阿春还来不及惊叫,他径直便冲了过来,手刀打晕了她。
然后手脚麻利地过去替沈清棠解绑,同时解释,“夫人,我是裴大人安置在陈国军营的暗探,得裴大人吩咐,过来救夫人出营。”
麻绳落地,沈清棠手脚失了禁锢。
她脸色很是苍白,也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如何,着急问那人,“裴琮之呢?”
她知道他为自己孤身入了陈国军营。
两军交战在即,此时孤身入敌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那士兵登时垂下眼去,犹犹豫豫才开口,“不瞒夫人,裴大人被陈军围困在紫荆山,怕是不好……”
紫荆关外便是紫荆山,山高千丈,悬崖峭壁。
裴琮之便被困在这悬崖之上,面前是陈军的步步逼近,身后是百尺悬崖,烈烈山风,呼啸而过。
他无路可逃。
只能以剑撑着受伤太过的身子,踉跄不让自己倒下去,狼狈之意已显。
慕容值抬手制止欲上前擒他的将士,朗声问,“孤以宴席来请裴大人,是怜惜裴大人之才,欲与大人交好。裴大人枉顾孤之心意在前,一言不合,拔刀砍杀我陈国大将为后。如今裴大人已然身陷绝境,还要抵死挣扎吗?”
他当真惜才爱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仍在挽留他,“如若裴大人现在束手就擒,来日到我陈国天子面前,孤定会为裴大人求情。”
如此苦口婆心的劝诫,裴琮之半点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