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下心来,抬手揉了揉睡得酸胀的脖颈,起身出去。

去厨房煮了碗清粥搁在桌上,又留下了一封信,叮嘱他醒来记得喝清粥,才掩上院门,悄然离开。

月落松窗,榻上的公子睁开眼。

看见了桌上的清粥,也看见了她留下的书信,深眸沉晦如海。

沈清棠回自己家去。

程颂正在门口焦急等着她,瞧见她从隔壁出来,目露诧异,“清棠,你怎么从那儿出来了?”

沈清棠耐心解释,“隔壁新搬来的邻居染了风寒,没有人照看,我见他实在可怜,便熬了风寒药给他送过去。”

又问程颂,“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等你呀!”

程颂是为昨夜里没能来送沈清棠回家的事,专程过来解释。

原是昨夜雨势大,有胆大的毛贼趁夜偷盗,正巧被他撞上。两人你追我赶的,直追了好几条街,这才耽搁了去接她。

程颂本想着今日接她的时候再解释,没想到去安济坊却扑了个空。

康大夫说她今日身子不舒服,早早回去歇息了。

于是他又巴巴赶了过来。

“你自己身子都不舒服,怎么还不好生歇着,跑去照顾别人?”程颂一脸的不赞同。

沈清棠抿着唇,无所谓笑了笑,“没有不舒服,只是昨夜没睡好罢了。再说了,左邻右舍的,本来就该互相帮助嘛!”

她要学医,济世救人,自当是个善心的好姑娘。

又兴致勃勃问程颂,“你还没说呢,昨夜那毛贼抓到了吗?”

骤听这话,程颂顿时偃旗息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