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面对心怡的郎君,总是该羞怯的。
他看在眼里,分明了然,却起了心思故意逗她,“今日康大夫来找我……”
沈清棠提着心细细听。
他又佯装叹气,“裴某知道,学堂薪俸低,实在是委屈了姑娘。若是姑娘不愿意……”
话还未说完,姑娘急急开口打断他,“我没说不愿意。”
她委实心急了,后头反应过来才知自己叫他算计了,恼着脸转过头去,嘟囔着声,“裴公子现在怎得也学的这样坏?”
她从前也说过他坏,那是指摘的,气愤的,恨不能他下地狱。现下却是柔情蜜意的。
汲汲营营,孜孜以求,终成了圆满。
他满心欢喜,却不露声色。
直到回了杏花巷,依依不舍的姑娘才同他告别,是低敛的眉眼,和羞怯的眸,“我到了,裴公子回去吧。”
夏日衣裳薄。
她垂首时,青丝自肩头滑落,他能清晰看见那玉白的颈和泛着泛起羞红的耳,在这样月深人静的夜里,隐隐瑟瑟,勾人心魄。
他并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
何况隐藏了这么久,也实在是忍耐不住。
沈清棠从始至终敛着眸,提裙入院里,抬手关门。未料院门将阖的那一瞬间,本该转身离开的人忽然破开门缝的间隙,挤了进来。
反手阖门,行云流水。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沈清棠诧异抬起眸来,已叫他一把拉过,团团搂进怀里。
是铺天盖地的苏合香,恨不能要吞噬她。
他从来有礼有节,是最温和坦荡的君子,未曾如此唐突过。沈清棠瞬间叫他吓住,颤抖慌乱的睫,欲要抬手推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