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又痛又恨,替傅归荑痛,替傅归荑恨。
邓意今晚说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一幅幅画印在他的脑海里,心痛她孱弱无助地艰辛成长,千里迢迢孤身一人远赴南陵寻他。
恨自己有眼不识珠,做了裴璟的刽子手,伤了他曾经要保护一生的人。
“怪哥哥没用,没能早点认出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傅归宜压抑住哭腔,“我以生命起誓,往后余生,绝对叫你再受一点委屈,绝没有人可以让你受一点委屈。”
傅归荑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有人怀疑哥哥的身份,亦或者他住得不习惯。
“好啊。”傅归荑的手轻拍傅归宜的背安抚道:“以后哥哥要保护我。”
“我……”
“你们两在干吗!”镇南王指着傅归宜大喊:“臭小子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你妹妹长大了,怎么能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搂搂抱抱。”
镇南王今晚上听见夫人说女儿抱了她一下,感动极了。
他心里酸得不行,阿荑从来没有主动抱过他,小时候总是他主动的。
一时想不开便出门转悠,不知不觉就转到儿子的房间外,忽然想起女儿已经不住这了,又转到她的闺房。
“半夜不睡觉,让你来吵你妹妹,你给老子回去!”镇安王凶神恶煞地强行扯开傅归宜,对上傅归荑时霎时变脸,老父亲般地语重心长道:“阿荑,以后晚上不要随便给人开门,你哥哥也不行。”
傅归荑还想帮哥哥解释一下,结果傅归宜立刻反手擒住镇南王,把人拖走,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哥哥大概是,不好意思了。
傅归荑低笑一声,转身回房。
十日后,镇南王嫡女要嫁人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苍云九州,连北蛮之前的皇城,南陵京城都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