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愣了一下,这笑容令他想到了那年大雪,他在摘星楼与她初遇的那一笑。
巧笑倩兮,顾盼生姿。
回神后,裴璟看见傅归荑陌生的眼神,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压抑住滔天的怒火,再次举弓引弦对准邓意的头颅。
“若是婚约之人身死,这约定也就作废了罢。”
傅归荑脸色大变,倏地上前一步挡在邓意身前,目光犀利质问他:“太子殿下,为何无缘无故为难我的夫君。”
裴璟闻言,他手中的弓弦拉到极致,就如同他脑子里的那根弦一般崩得紧紧的。
看着她急火火地护着别的男人,脸上一片肃杀无情,他的心像被钝刀反复磋磨着。
“你的夫君?”
裴璟眼底通红念出这四个字,他嘶哑道:“那我又是什么?我们从前……”
傅归荑见他口无遮拦,立刻打断:“太子殿下说笑,你我之间素未相识,谈何从前?”
素未相识。
裴璟手中的弓弦与脑子里的同时崩断,傅归荑今日所言,字字泣血,句句透骨。
他狠狠闭了闭眼,仰天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幽深平静,然而他周身的骇戾之气愈发强盛,令周围人遍体生寒,悚然而惊。
“傅归荑,是你逼我的。”
裴璟扬手一挥,厉声道:“给孤把镇安王府围起来,一只鸟也不许放飞出去。无关人等,迅速离开,否则别怪孤刀剑无眼。”
他话音刚落,方才还雅雀无声的宾客开始骚动起来,大部分都露出犹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