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霜丝毫不以为意,对周显解释道:“大家看到犬戎围城,都在囤积自家口粮,谁也不想这时候留外人止宿。”
周显默默听着,心中却有些微动。
陈姑娘性子爽快,绝不吃亏,不想却在这种事上如此温和体恤。
最后两人找到了一间无人居住的废弃老屋,戚玉霜拍了拍床上的灰:“将就一晚吧。”
周显用手在床沿触了一下,沾了一手的灰尘。戚玉霜知道他自幼洁癖,好言道:“你只要把床扫出来,今天晚上把床都让给你睡。”
“你呢?”
“我给你守夜,或者打个地铺,反正不妨碍着你。”
她给自己守夜?周显觉得戚玉霜这个人奇怪得很,好像处处都把他当成一个小孩似的。
周显想要反驳,戚玉霜却早已出了房门。他只好默默地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开始擦拭床铺。那种异样的情绪从喉咙到心里转圜一周,闷闷地压在了心底。
待戚玉霜从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进门刚把一个包袱放下,就听到周显淡淡的声音:“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刚一出口,周显又懊恼起来,这话说得,好像他是那些深夜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室似的!
戚玉霜乐不可支,抓住机会逗他道:“我才一会不在,这就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