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庆的双眼猛地再度睁大,拼命地挣扎起来,头左摇右晃,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窦克孝看了他一眼,十分可惜地道:“此人或许是本案一个关键的证人,只是他不能开口……”
“启禀陛下!”羽林军在门外跪地回报,语气极为急促地高声道,“犬戎使臣,在狱中服毒自尽了!”
“什么!”天奉帝与窦克孝同时惊呼出声。
天奉帝努力地维持着站在御案前的姿势,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掐进极为名贵的木料之中,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哮:“你们、你们……你们这群羽林军,是干什么吃的!”
门外的羽林军跪在地上不断叩首,道:“卑职等罪该万死!”
天奉帝努力地压抑下心中的怒火,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都在不断脱离着他的掌控,高庆……犬戎……使臣……
一件又一件事情的爆发,宛如逐渐升起的迷雾,让他本就浑浊的眼睛越发昏暗,这种看不清前路的迷茫,让天奉帝从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剧烈地喘息着,再次开口问道:“犬戎使臣之死,可有留下什么?”
门外的羽林军禀报道:“我等从他死前最后一餐饭食中,搜出了他妄图借送餐之人传递出去的一点消息,是一张字条,请陛下过目。”
门从外面打开,一名内侍从羽林军军士的手中接过那张染血的字条,躬着身低头迈步进屋,亦步亦趋走到御案前,跪在地上,双手将字条呈上给了天奉帝。
天奉帝一把将字条拿了起来,却发现上面书写的是犬戎文字,如同蚯蚓般纠缠扭曲的字迹,根本无法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