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御京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笃定的答案。
见楚秀心不答他,他笑道:“我把你放回去,那些画是不是又会重新活过来?”
楚秀心眼皮子跳了一下。
这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要哥哥还在少主手里一天,她无论如何都要继续扮演画,别的不提,她跟左无忌已经失联很久了,没了她在中间传递消息,这个人为制造出来的敌方内应,仅凭他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
谁叫他什么不好宣传,偏要说《艳鬼图》的能力是“天命在我”。
他就没有想过,若是能一直赢倒还好,一旦失利,身边那群乌合之众还会继续拥戴他这个假少主?怕是立刻就要造反,夺他身上的《艳鬼图》,夺他的“天命”。
裴御京放下扇子,将暖在围炉上的一杯小酒举起来,喂给楚秀心。
楚秀心偏过头不肯吃,他笑:“是解药。”
充满怀疑地看着他,对这人,楚秀心一句话都不信。
“真不吃?”裴御京收回酒杯,作势要饮,“没办法,我喂你吧。”
“……拿来!”楚秀心憋屈道。
月下,如覆半张银面具的俊伟男子,笑吟吟扶一美人靠在肩上,藏蓝色的长袖垂落,袖上烟云如织,修长手指如从云中伸出,捏一白玉小杯,清浅酒水荡着一层月华,一小口,一小口喂进美人樱红色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