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嘀咕:“都下四天了,哪那么容易停?”

迟年也摇头:“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停,现在还能勉强淌水走,再大一阵的话,估计真要被困在这里了。”

其实被困在超市也挺好,有吃有喝有人陪。但奈何这个小超市地基矮,要是雨一直不停,第一个被淹的就是这地方。

迟年说完,没再管起他人,冒着几乎要把他掀翻的风雨踏出门,迈入黑暗。

他走之后,躲雨的几个人也咬咬牙,买了雨披跟伞顶着风雨走了,等最后一个人离开,老板娘干脆利落的拉上卷帘门关店,没有注意一道黑影从门下的缝隙挤进来,直奔满载肉食的生鲜区。

以往从小公寓到超市,脚程七八分钟就能到,今天冒着雨去花了十几分钟,冒着雨回来更是花了近半个小时。

雨太大了,风也大,半路伞被吹跑了——迟年有意放开的,他怀疑不放开伞,他自己可能都要被连带着一起吹跑。

这么大的雨,排水道都疏不干净,堆积到脚踝的水已经积到小腿半截了,迟年感觉自己在河里跋涉,很吃力,偶尔还会踩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险些摔跤。

好在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推开了公寓楼的门,湿漉漉的一只钻进去,才发现虽然穿着雨披,却从头到脚都湿了个透彻,两个袋子里也灌了不少水,加起来得有二十来斤重,险些没把迟年累坏。

开门进去,东西也来不及收拾,尽数堆在门口,一面打哆嗦一面脱衣服,把自己扒得精光,然后用毛茸茸的旧毯子裹严实,缩在沙发上靠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