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点了点头,扒拉出大物(大学物理)的笔记本,把自己记录的错题翻给他看。

“我物理不太好,”迟年有些不好意思:“高中基础就不太行。”

教授扫了一眼题目,接过他手上的笔:“不难,我给你讲讲。”

迟年想站起身让他坐,教授轻按住他的肩,俯身道:“好好听。”

迟年身体微僵,他们这个姿势靠得太近了,教授的声音响在他耳畔,像一阵阵滚热的风,烫得他耳朵发颤。

“想深入理解肯定不简单,但套几个公式,应付一下考试不难——”

教授一边讲题,一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柔软的发丝在重力的牵引下垂落,蹭过迟年的面颊。

迟年的呼吸都凝滞了,努力看向草稿纸,却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就是这样,”教授很顺利地解出了正确答案,顺手捋了把迟年的头发:“听明白了吗?”

迟年呆呆地应了一声,只觉得后背、耳朵、还有被揉摸过的脑袋都烫得不行。

“年年?”教授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迟年:!

迟年一双柔软湿润的眼睛慌张望过来的时候,勾得某个怪物魂都荡漾。

“很、很红吗?”迟年一边嘴硬,脸上的色调还在加深,他拿微凉的手贴了贴面颊,艰难地找理由:“大概大概是屋里有点热,太闷了。”

“是有点,”教授松了松领口,站直身体:“稍微有点闷热,我去把暖气调低一点。”

等他退开到几米外,迟年才松了口气,握紧有些发抖的手,想不明白——或者说,不敢深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等教授调完温度回来,问他还有没有不懂的题的时候,迟年连连摇头,没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