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径自出了刑房。

小吏恭敬应了一声,立刻取了冷水过来,兜头浇在刺客头顶。

刑房坐南朝北,常年阴暗潮湿不见阳光,而刑房外的武场上,则在对面向阳处立了一排箭靶。

清晨的阳光清冷,门前武器架旁的椅子被下人们贴心铺上厚厚的软垫,楚颐在椅子上坐定后,立刻有侍女奉了热茶过来。

“世子,人醒了。”

楚颐“嗯”了一声,忍不住又低咳起来,胸腔心口被扯得生疼。

护卫将人绑在了箭靶前不远处的架子上。

到了阳光下,才看到原本满身血污的刺客重又被鲜红洗刷了一遍,衣袍残破,丝丝缕缕贴在伤口上,几乎和血肉混为一体,披散的长发被血沾在脸上,几乎不辩原本的面貌。

看来,的确是审了很久。

“还真是忠心啊,”楚颐慢悠悠喝了口茶,抬眼看向他道,“明知道是条死路,却不顾一切为顾家卖命,值得吗?”

刺客半垂着头,微弱喘息着。

楚颐笑了笑道:“你的同伴都已将赵途供了出来,大理寺查到是迟早的事,只要你说出陆文渊的下落,我放你离开如何?你应该不会想去牢中再受一轮刑罚吧。”

刺客身体颤了颤,却依旧咬死不肯开口。

“看来,你是真的不怕了。”楚颐轻飘飘道,“也是,顾氏耀武扬威多年,也该有几个忠心死士,若此事一旦成了,便能顺理成章将顾夫人之死扣在楚家头上,到时楚家伤了元气,留下顾家一家独大,你也算没白死。”

“不过,你们怎么就断定顾夫人之死与楚家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