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颐靠在廊下的躺椅上,微微笑了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腰间的玉笛。
院门外有身影闪过,江恕匆匆而来,手中还拿着个熟悉的信封,走上前道:“主人,这是今日新收到的信,可要现在就看?”
楚颐抬眸扫了眼信封上昭康公主的亲笔字迹,放下笛子,随手接在了手里。
昭康公主常年离京,每隔月余便会来信一封,大多只是询问他的身体状况,顺便与他报平安,信封角落,习惯盖上她自己的私戳。
可手上这封信,上面封戳却是安国公府的标识。
楚颐神情微凝,心里隐隐不详,迅速将信拆开来。
信纸上字迹娟秀,正是母亲亲笔所书,可信中内容,却让他表情一点一点冷下去。
楚颐手指微缩,将信封紧紧攥在手心,雪白的澄心堂纸在秋风中翻飞不停,像全力求生的白蝶,每一次扇动都重重打在他的心上。
“夫人她……”绫罗看他表情不对,语气也微微变了,“主人,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楚颐冷笑一声,将手中纸张皆丢在了脚旁的炭盆里。
看着火苗一点点将信吞噬,他突然缓声开口:“备马车。”
“即刻回京。”
衡州距离京城长宁路途遥远,马车到了安州后,要换乘水路,然后再走陆路,即便最快速度,紧赶慢赶也要至少十日。
楚颐轻装上阵,随行只带了绫罗和江恕,司琴当初被他收留时已无其他家人,干脆也一并带他回京。
过了安州,越是临近京城长宁,各种流言越是传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