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期年笑了笑, 好以整暇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似乎在认真思考该如何处置了他。

“少将军……”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房门被人自外敲响,一道声音试探着询问道:“钱大人在前厅等候多时,您可要即刻进宫?”

顾期年淡淡应了一声,随口令他先去备马车,目光却不曾从楚颐身上转开半分,他轻笑道:“仇自然是要报的。”

“可是安国公世子性子坚毅,寻常手段又怎能入得了你的眼呢?”

楚颐手腕动了动,粗糙的麻绳硌在皮肤上,又痛又麻。

“我会让人绑着你,关着你,让你半步离不开这间屋子。”

“我要让你每日孤独待在此处,一天天无望地熬下去,”他的笑容满是残忍,缓缓道,“除了我,再见不到任何人。”

楚颐动作顿住,这个疯子。

他手指缓缓紧握成拳,甚至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恨自己,明明当初离京前,少年还用后背为他挡箭,将他护在怀中,曾亲口说了不会恨他。

哪怕伤得浑身是血,却还在不停安慰着他。

不过短短三年,竟然会转变至此。

楚颐一时竟接不上话来,喉中干涩得厉害,忍不住又咳了起来,好半天都止不住。

而顾期年只是漠然看着他,直到楚颐满心怒火遏制不住,冷冷对上他的双眼,才冷笑一声站起身,大步离开。

周围恢复了安静,暮色将至,天光一点点昏暗下来,屋内没有燃起烛火,楚颐独自坐在黑暗中,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