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令江植和绫罗先行驾车回府,等他们出发后,自己则上了顾期年的马车,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宫门处守卫森严,楚颐众目睽睽之下随他离开,倒也不担心他会耍手段。

马车内宽敞舒适,脚下铺着厚厚的绒垫,车窗紧闭,将秋风寒意皆挡在了车外。

楚颐靠坐在软枕上,看着顾期年上了马车,又在对面安静坐下,才问:“是北疆那边有了消息吗?是二叔的尸骨找到了,还是发现了其他遗物?”

顾期年没有说话,他目光望着紧闭的车窗,等马车行驶起来,才再次开口。

“你二叔死在大火中,尸骨早已成灰,这你是知道的,”他面容平静道,“至于其他遗物,暂时也并未发现。”

楚颐眉头微蹙,问:“那究竟是何事?”

“不是这些,是别的事。”

顾期年抬眸看向他,表情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他身体微俯,几乎凑到了楚颐身前。

“你随我去趟顾府,”他的手臂支在膝上,宽大的袍袖落在腿侧,看着楚颐道,“蒋太医是皇后的人,想来话中有不尽不实的地方。”

“我知道你的病不至如此,其实几日前我已令人将当初为你医治过的大夫请入了京,这位大夫原本避世多年,当初找了许久,又求了许久他才肯出山,若你肯好好配合,一定可以痊愈的。”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目光紧紧盯着楚颐,逼迫一般等着他的回答。

“你骗我?”楚颐对上他的目光,片刻后终于明白过来,冷笑道,“有意思吗?”

顾期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