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一天天地冷了下来,荒原里面的野草肉眼可见地发黄枯萎,薄衣服已经穿不了了,乡亲们都换上了厚衣服。
秦正和赵贵一家可是苦了。
他们两家都是在路上丢了家当,哪里有什么厚衣服可穿。好在关岚在陵阳城的时候买了不少的布料带在车上,给姚兰和赵贵的婆娘王桂芝一人扯了一块,让她们自己做衣服。
他们顺着官道一直走,身边已经没有了别的逃难百姓的身影,就连脚下的那条官道也是越走越窄。
鲁达福因为冻手,把两只手揣进袖子里面,顶着一头的白发,明明只有四十多岁的年纪,看着竟然和六十多岁的小老头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慢走几步,等着后面的秦荆赶上来之后,缩着脖子对他说:“我说老二啊,你说咱们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达翎羽关呢?舆图上面明明只有那么一小点的距离啊!”
“叔啊,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在舆图上面一小点的距离,走起来那路可是长着呢。”
“我这天天愁啊!现在所有乡亲们家里面的粮食都已经没有了,就靠着你们家的那些粮食在支撑,你说这么多口子人,你们家就算是买的粮食再多,那也撑不住啊,而且这天儿也是越来越冷了,没有车厢的那几家人家天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冻得直哆嗦,这要是再不到的话,天儿再冷冷就好冻出病来了,没准就得撂在这半道上,你说可咋整。”
“实在不行晚上就挤挤,都挤进带车棚的人家里面,虽然睡着会不太舒服,最起码暖和,冻不坏,另外叔你也不用太愁,咱们都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我估摸着这翎羽关应该马上就能到了。”
鲁达福还没等着说话,走在前面的鲁惠忽然一改以前沉稳的形象,大呼小叫了起来:“爹!爹你快过来看看,前面黑压压的一片那是啥?是不是那个什么翎羽关啊?”
“啥!你说啥!”
鲁达福跑到前面去,手搭凉棚一看,果然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片绵延的黑,将前进的路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