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不去,你替我去吧。”巩桐犹豫须臾, 将邀请函递了出去。
小贾诧异接过, 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啊?你真的不去吗?”
“我那天应该要忙画稿。”巩桐曲指敲了敲桌上的一大摞新项目的策划书,半真半假地说。
“谢谢桐姐, 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贾收好邀请函,兴奋地说,“听说江锦的厨子可牛了,平常一道菜死贵死贵的,能抵我半个月工资,我终于等到免费去蹭的一天了!”
“多吃点。”巩桐牵出一个淡笑,示意他去忙吧。
江锦正式宴请合作方这天的傍晚,巩桐在青木工作室心无杂念地伏案三四个小时,脖颈和肩膀实在承受不住这等不顾自身的高强度,发出一阵阵酸软胀痛。
她不得不暂停画笔,从工位上站起身,一边按揉肩颈,一边走去窗边张望,恰好见到小贾的车越过青木工作室大门。
巩桐眸光轻晃,凝望车子远去的方向,失神了几秒。
少顷,她使劲摇了两下脑袋,摒弃所有不该存在的杂乱心思,待得颈部缓和一些,坐回了工位。
手上这组设计稿画得还算顺畅,她一心一意地进行,只画到了九点十分。
十二月的北城不见一片霜雪,但气温早已直线下降,在零度徘徊。
巩桐收拾好办公桌,裹上厚实的羽绒服和围巾,剥开一颗大白兔奶糖放进嘴里,走出青木工作室去打车。
她的车又被限号了。
谁知还没走到路边,会瞅见那辆墨黑色的贵重宾利缓慢靠停。
身姿颀长的江奕白推开驾驶座车门,步伐矫健地走来,深咖色的羊绒大衣长至小腿,门襟在疾风中掀起一角,里面是全套西服,矜贵出尘又沉稳内敛。
巩桐嘴里不自觉推动的大白兔奶糖顿了顿,连带着脚步也停了下来,和那双琥珀色瞳仁隔空对撞,疑惑地扇了扇黑睫。
“你怎么来了?”巩桐在松软的围巾中仰起脸,望向走至跟前的江奕白问,“是来找我的吗?”
江奕白面色淡淡,盯了盯她被糖果撑得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再瞧向她脖颈上缠绕的宽大围巾和始终藏入羽绒服荷包的双手,想起她高中时就比身边人都穿得多,偶尔能把自己裹成一只蓬松的鸽子。
“上车再说。”他退回去几步,拉开了车门。
巩桐见到他罕见地从驾驶座下来,此刻拉开的也是副驾驶车门,显然没带司机。
她莫名不太敢上去:“有事情吗?就在这里说吧。”
江奕白看向她在寒风中飞起的发丝,神情悄无声息地降温,抬手指向后方不远处的青木工作室,淡漠地给出一个选项:“或者我去你办公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