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江奕白缓缓退开,巩桐仍旧双目圆睁,处于僵硬无言的状态,困顿茫然地望着他,纤长黑睫都不眨动一下,显而易见的惊愕到了极致。
江奕白不过是稍稍退远了些许,滚热鼻息还能牵扯她的。
蜻蜓点水的克制举动,令他唇瓣尝到的蜜渍着实稀薄,意犹未尽。
瞅着她如此呆萌,任人拿捏一般,江奕白又忍不住靠上前去,纵容本性地恶劣挑逗:“是不是觉得没亲够?”
巩桐全身上下被他浓烈的荷尔蒙包裹,加剧增温。
她真切感受到他又快贴上自己的双唇,惊慌失色,下意识推了他结实的胸膛一把,仓促解散安全带,开门下车。
她竭尽全力的手劲,亦不过如同虚浮云朵,毫无杀伤力可言,江奕白却配合地往后面仰了一下。
他扬起唇角追下车,大步流星赶上她的步伐,强势牵起了她的手。
巩桐唇瓣用力抿起,脸红心悸,不想搭理他,作势要把他的手甩开。
奈何敌不过他的一半力气,反被越攥越紧。
“乖,不亲你了。”江奕白一下下摩挲她的指节,放低姿态哄。
巩桐一是抗衡不过,二是对他的柔声轻喃毫无招架之力,勉强收了手腕的力道,由他牵着。
江奕白路上就没消停过,变着花样玩弄她的指尖,这里捏捏,哪里揉揉,不亦乐乎。
将巩桐送上楼,到达出租屋门前,他依然不肯松手,缠绵的视线在昏沉暧昧的光线中无声流转,情不自禁地寻上了她嫣红的唇瓣。
先前胜过蜜糖的甜美触感霎时在他心底弥漫荡漾,转瞬疯长,一发不可收拾地燎了荒原。
江奕白趁巩桐垂眼去找钥匙,毫无防备,急促地弓腰俯下身,再度吻去了她的唇角。
刚刚在车上卷动的双唇酥麻还没有完全消散,新一轮风暴又猝然而至。
巩桐讶然失措地昂高脑袋,瞠目结舌:“你,你不是说,不是说……”
“不是说什么?”江奕白称心快意地站直身子,半点没有食言的心虚,语气揶揄,“不是说不亲你吗?”
巩桐双腮再一次燃起了娇羞红晕,赧然地咬起下唇。
“当时罢了。”江奕白一口咬定,好似颇有道理。
巩桐:“……”
从前单纯的读书时代,她只知道他散漫不羁,偶尔会蹦出一两句混不吝的逗趣,但都恪守男女之间的分寸,殊不知他会有强词夺理的无赖一面。
巩桐咬牙恨了他两眼,猛地甩掉他,用钥匙解开门锁,逃了进去。
脸上、脖颈、耳根的温度遥遥呼应嘴唇,宛若炙烤的沸腾感肆无忌惮地将她灼烧,她踢掉鞋子,径直冲入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两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