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桐看着他一连串堪比幼儿园大班小朋友的举动,直视被圈出的双方姓名,眼眶由不得发热。
渺小圆圈里面的两个名字间隔十年之久,一陈一新,一个规矩板正,一个龙飞凤舞,搭配怪异。
格外顺眼的是,从他变成了他们。
江奕白看似平稳,思绪却像是正在经历风暴。
他放下马克笔,低头操作一番手机,接过孟姨递来的奶茶和白水,牵起巩桐的手,风风火火地说:“走,我们回学校。”
“啊?能随便进去吗?”巩桐狐疑。
江奕白断定:“当然。”
两人和孟姨告完别,直奔三中校门。
江奕白应该提前找了人,打好了招呼,和巩桐畅通无阻地往里走。
只是令巩桐意想不到的是,他目不斜视地途径一棵棵遮天蔽日的香樟,将她带去了大礼堂。
江奕白门路一绝,根据联系老师的指示,在礼堂门口的花盆下面找到钥匙,轻松解开了结实的门锁。
推开两扇厚重的大门,按亮一组电灯,足以容纳上千人的礼堂空空如也,他俩短靴叩击地板的动静都能震动空气,产生回音。
距离上一回涉足这个三中最大的房间,已然更迭了太多年头,巩桐刚刚走过大门,便偏过脑袋,瞅向高上一大截的宽阔舞台。
昏暗的顶部仿佛射来了一束炫目灯亮,光点中央是初次穿上重工制作的华贵礼服,装扮精美的少时自己。
她尚未完全长开的眉眼很是青涩,局促地手握话筒,飘忽不定的余光泄露胆怯,偶尔瞄一眼下方第一排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