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辛乔筷尖一顿。
辛木:“怎么了?”
辛乔摇摇头。
没有怎么,只是咬一口油条时,不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内侧。
她不是那种会叫疼的类型,只是舌尖微微刮擦过黏膜上因受伤而凸起的那一小块。
一吃完辛木就忙不迭放下筷子:“老姐,我来洗碗吧。”
“看你急的那样儿。”辛乔扬扬唇:“你去吧,我来洗。”
同学家就与她们隔一条街,辛木背上书包就走了。
小小数十平的旧屋,一下子空荡而寂静下来。其实吃顿早饭也没太多可洗的东西,洗了盘子,又把装了豆浆的两只碗过水一冲。
辛乔也没擦手,忽地把手机摸出来打字:“为什么?”
水渍染在屏幕上,手指一抹,模糊一片。
其实她挺不喜欢问“为什么”。
人生好像有许多事该问为什么。譬如她妈为什么会跟有钱人跑了。譬如让辛雷过世的那个富二代为什么心安理得说假话。
可生活给她的耳光太多了,她脸颊火辣辣的疼,还没张口就已明白问不出个所以然。
还不如昂着头咬着牙,什么都不问,死也要死个硬气。
可是此刻,她站在厨房里,窗口飘进初春尚带寒凉意味的空气,任由自己在手机上打字:“为什么?”
是又要跟相亲对象见面么?
从手机上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灰霾的天。
周琨钰的微信回过来了。
“要去津市参加一个培训。”
“表格jpg”
“本来我们科室是派秦知医生去,但她突然阑尾炎发作,这机会才落到我头上。”
辛乔抿了下唇。
周琨钰并非一个多话的人,这么事无巨细的解释,甚至把培训的讲座时间表发了过来,无非是料到了辛乔在想什么。
辛乔低头回复:“注意安全。”
“好。”
把手机塞回口袋,掌根撑在水槽边缘,愣了一阵神。
其实她挺烦自己这样。有什么不能直说呢,和周琨钰这样绕着圈的打哑谜。周琨钰身上的坏毛病,她不能学,下次见面,还是得把这些话说清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