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这人谁招进来的?”
“听说是高主管点的头,不过不是走正当途径进来的。”
“上面哪位的情人?还是哪家大小姐?”
“豪门大小姐会来这上班?真当电视剧演的那样,来体验生活?我看来挑小白脸的还差不多。”
“这么说,那就只能是哪位的情人了吧。”
学生、老师走后门进新禾,早就是见怪不怪的事情,只要给的好处到了位,其余心知肚明的见证者都可以做到守口如瓶,实在忍不住,也只会在背后把这种事当成八卦谈论,添油加醋也无妨,不闹出事,主管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虞笙本想将虞宏彬拉出来粉碎这种不实的传闻,后来又觉得没必要,证明不存在的事无非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她有那工夫,还不如多费点精力在如何让自己看上去像一名真正的人民教师上。
虞笙的第一节 课在周三,前两天她都跟在一位资历较老的化妆课老师身边当助手,偶尔去旁听其他课程,越听越不齿。
新禾的教育理念远远跌破她认知的下限。
它宣扬的不是如何靠着自己努力,一步步脚踏实地地站上舞台或者大荧幕,而是暗戳戳地向学生传递出不择手段地走捷径也是无可厚非的。
如果你适合当个花瓶,那就不要想着画蛇添足去做花瓶以外的事,你只需要漂亮,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形体优势,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最好你的漂亮还能给别人带来赏心悦目的感受。
在校生不论年纪,见到老师和学长学姐必须主动问好,从而建立明确的上下级关系,但这存在着例外,“特招生”并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他们在新禾享有十足的特例,相反,还会获得他人俯首低眉的待遇,他们的存在本身足够扭曲腐烂僵化的制度。
一个本该教授知识的机构,却在无形中变成社会的教化场,实施着残忍又愚昧的驯化过程,仿佛他们管束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没有思想、也不该有思想的家畜。
虞笙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整理成文字的形式发给孟棠,孟棠回了个“小心”。
虞笙没再回复,手机揣回口袋,拿着工具和点名册进了教室,空气安静了几秒,转瞬响起一道口哨声。
过于轻快,像参杂了些不怀好意。
虞笙几乎是掐着点去的,等她装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实则趁机环视一圈后,铃声响了。
她的人脸识别能力不太突出,过了好一会,才把存放在脑海中的照片和名字同底下这些人对上号,但为了对底下这些人的性格有个初步了解,她还是走了次形式主义,让他们进行一次简短的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