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宣示主权的动作。
隔着几公分,虞笙自然察觉不到他的小动作,尤其是他还顶着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地方是虞笙选的,等菜陆陆续续上来后,她却突然没有了胃口,加上入座后给苏又澄发去的短信迟迟得不到回复,间接导致她无心用餐,每道菜被她象征性地夹了一筷子,一半放进嘴里,一半由它自由落体至碗中。
莱夫误以为她是和菲恩在车上闹了不愉快,才会变得兴致缺缺,于是主动跳出来充当和事佬,打开话题来缓和气氛,“玛雅,我记得你以前是……心理咨询师?现在怎么变成新禾的化妆老师了?”
虞笙想告诉他自己是情感鉴定师,和他认为的心理咨询师存在着很大的差别,转头又觉得浪费口舌,索性由他误解下去,“只是临时的,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本职工作。”
莱夫先是随口感慨了句“这两份工作可是天壤之别,玛雅你真厉害”,随即朝着菲恩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你为什么会做这份临时工作呢?”
对一个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女孩不依不饶地追问,有悖莱夫的绅士风度,可有些事他又不得不替那位闷葫芦开口。
“事实上,我没把这当成一份工作,非要说起来,我应该是在做一件捞不到任何好处,但必须要去做的事。”
这个委托多少带了些她的个人意图,所以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从赵萋萋那收取一分一毫的费用。
莱夫听得一知半解,还想问什么,空气里响起一道轻响,类似汤勺和搪瓷碗碰撞的声音。
他循着动静开头,看见菲恩在橙黄的灯光里黯然垂落的眸,以及投射在白玉廊柱上不太挺直的侧影。
稍顿后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越俎代庖,将他这位男主角晾在一遍。
思忖几秒,莱夫转移话题,“菲恩,你这几天在德国过得怎么样?”
事实上,在他抛出这个问题前,虞笙的关注点就落在菲恩那,莱夫突然挑起的问题,只能说是将她的注意力明目张胆地转移走了,她的目光也有了直勾勾注视菲恩的合理借口。
于是,她堂而皇之地看了过去。
莱夫又问:“和特兰斯的沟通进行得还顺利吗?”
“特兰斯?”虞笙从未听菲恩说起过这个名字,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熟悉,像在其他地方听到过。
莱夫百无禁忌地答道:“菲恩的心理医生,和菲恩认识差不多有——”
他还没算出个结果,虞笙淡淡哦了声,菲恩还是那副安静用餐的姿态。
莱夫却慢慢察觉到不对劲,眼观鼻鼻观心消停一阵后,为了缓和突然僵滞下来的气氛,他开始胡乱地插科打诨,接连从嘴巴里冒出几个虞笙更闻所未闻的人名,“我有个老同学斯坦尼两年前去了美国曼哈顿,也不知道在那干了什么,现在都开始自诩是华尔街战狼了,估计是牛皮吹大了,听说他的老情人妮娜抛下了他,转头和当地一个富商,好像是一个小众时尚品牌的创始人滚到了一起,两个人对外吹嘘情比金坚,结果你们猜怎么着,结婚第二天,被子一掀,里面藏着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