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翼然停下动作,看着万佳云走过来。
她接过他手上纱布。
陈翼然左小臂上擦伤了一块表皮,万佳云蹲在茶几旁,剪掉胶布,揭开外层,发现愈合的伤口和里层纱布有些粘黏。
包扎伤口不难,难就难在换药,好在入警时她有过训练。
“要先把这个纱布泡开,不然会撕到伤口。”
陈翼然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低垂着眉眼,任凭她动作。
万佳云一只手托稳棕色的小臂,另一只手专心地沾取着药水,一点点浸泡纱布周围。
提前考虑到男女共处一室的尴尬,万佳云洗澡后穿的是正常的白色短袖和宽松的休闲裤,没有完全吹干的头发垂在单薄的双肩上。
把纱布一点点剥离伤口,万佳云怕他疼,扫了他一眼,“这样疼吗?”
陈翼然摇头。
看到伤口有些渗水,万佳云说:“你刚才不应该洗澡,水汽把纱布弄湿了……”
话音刚落,忽然有人摸了她的头。
像是被电了一样,万佳云猛地抬起脸。
四目相对,陈翼然说,“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万佳云先是一脸茫然,而后心口像是瞬间炸了一朵火花,浑身血液翻滚。
她放下手里的工具,望着地摊上的花纹,说,“在我回答你之前,能不能先问你几个问题。”
“可以。”
“在部队、在这里……你有过女朋友吗?”
“没有。”
“有过喜欢的人吗?”
“没有。”
“想过我吗?”
“常常。”
陈翼然说:“当兵的时候,出任务的时候,有时候会突然想知道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万佳云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既然你没有恋爱,没有喜欢的人,想着我,为什么不联系我?”她的目光亮得像是能穿透人心。
“不想再打扰你。”陈翼然说:“很多事情,我之前还没想好。”
“比如呢,没想好什么?”
“没想好怎么样跟你开口,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
如果说近乡情怯,那么,她就是让他羞怯的“乡” 。
“那你现在想好了?”
“上次回去我只是想看看你,不想打扰你。但我现在觉得,既然你不介意过这种不安定的生活,那不如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