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佳云说:“医生说了,你再过一个星期就没什么问题了,等我不忙的时候就来看你。”
“不忙的时候?”陈翼然挑眉:“照这么说,你是准备在不忙的时候再来跟我谈恋爱?”
夏末的阳光顺着风刮到脸上,轻轻吹起万佳云的头发。
她轻轻地笑了,笑容青涩可爱,“当然了,肯定要以工作为重啊。”
……
经过为期半年的审理,安西市人民法院对尤雷一案作为了一审判决。
尤雷涉嫌故意杀人罪、贩卖毒品罪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死刑。与他共同宣判的还有一条链上的24个人。
当尤雷被审问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提出,想要见一见陈翼然。
陈翼然答应了。
密不透风的房间内,陈翼然坐在审讯桌前,看着被扣在审讯椅上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头发半白,方方正正的脸,气质很像教师学者。事实上,他早年也确实做过老师,下海后才慢慢被金钱蒙蔽双眼,走上这一条不归路。
相比半年前掌握到的影像资料,陈翼然觉得,尤雷整个人苍老了很多。
“你就是陈翼然啊。”尤雷双眼混沌的看着陈翼然。
“你想说什么?”陈翼然问。
尤雷笑了,“我不想说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真人长什么样子。我真后悔没有下狠手办了你,让你害死了我儿子。”
说着说着,他露出了狰狞嘴脸,“哪怕我完了,我也该先把你办了。你别得意,你走这条道跟我差不多,我干不掉你,早晚有人能干掉你。你以为你很能吗?”
站在外面看着监控的警员走进来,冲着尤雷厉声道:“你到死了还不老实是吧,啊?!”
陈翼然眉眼英挺,眼神平静又狷狂,“不是我害死了你儿子,是你自己害死了他,你干的是断子绝孙的买卖。你放心,我会觉得好好的,看着你们一个个落网,让你们各个断子绝孙。”
陈翼然说完就起身朝外走去,对背后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咒骂声不屑一顾。
……
判决出来的当天,禁毒大队所有人都来到了欧阳鼎新的墓碑前。
冬日的墓山上,青松傲立。
年轻的警员们穿了藏蓝色的警服,带来白酒和鲜花。
墓碑的照片上是一张端正的笑脸。
这个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28岁。
寒风里,大伙儿轮流给自己倒了一杯,把烈酒洒在墓前,齐齐举杯,将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