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朋友生疏的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粥,虽然不烫,但也学着妈妈在病床前的样子对着轻轻吹了两下,然后伸手小心翼翼地喂给云锦星。
“妈妈,啊~”小朋友微微张嘴,刚哭过的眼眶红红的,眼瞳却亮亮的。
云锦星看着嘴边这一小勺最平常甚至简陋的粥,腹部发出不正常的饥饿声,喉咙干涩地吞咽口水,许久没有喝过水进过食的食道像在吞咽刀片一样艰涩生疼。
她想要偏头避开,但脸刚费力地偏过去,那一小勺粥就跟着挪到嘴边。
耳边还有小孩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妈妈,我刚才尝过啦,一点都不烫的。”
她天真的以为她的拒绝是怕烫。
云锦星死死咬住腮上的软肉,疼痛让她麻木的情绪有了一丝波动,她又看向这个叫自己妈妈的孩子,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
“你……”
话音都还没出口,嘴里就被小孩眼疾手快塞了一勺粥进来。
温热的,软绵的,微酸的,粥。
她下意识进行吞咽。
长久没有处理过食物的食道仿佛永远也填不饱的深渊,这一口下去非但没有让她觉得吃到了东西,反而还引发了腹部更大的饥饿声,那种酸绞持续的反胃疼痛让她一度想将刚才那口粥尽数吐出去。
但刚刚投喂成功的小孩显然不给她任何呕吐的机会。
只要自己一张嘴,一勺粥就会被小姑娘眼疾手快地塞进来。
一开始云锦星是被迫地吞咽,但到了后面几口,她已经自主张口下咽了。
长久的饥饿感轻易就能摧毁她建立起来的求死欲。
也可能不是因为这碗粥,而是别的什么,例如现在放下碗还赖在身边不肯离开的小孩。
小家伙的话太多太密了。
云锦星长久没有接触过外界,连说话的动能都退化了不少,好多字明明知道,却已经不太会张嘴发音了。
但云棉不一样。
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和妈妈说。
“妈妈,你的脸怎么这个样子了呀?是被坏蛋们弄伤的吗?痛不痛?棉棉帮你吹吹好不好?吹一吹就会好一点喔~”
“妈妈,我好想好想你呀,有太阳那么热的想,你想我吗?是不是也好想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