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破布堵住了嘴,当那些手持刀刃的玩家走近后,当那几个被他们视作“两脚羊”的货物走近并朝他们的下体挥刀时,痛哭、尖叫、闷哼声连成一片。
这些被绑在柱子上的人很快被鲜血浸湿了□□,抖着腿扭曲挣扎,像一条条被鱼线捆缚后仍旧拼命板动的鱼。
云锦星微微垂眼,看着自己揪着牛的绳索的手。
手腕上满是狰狞的深可见骨的伤痕,这是她第一次在阳光下清晰地看到自己这双手的模样。
就如同她第一次听到这些畜生们扭曲痛苦的哀嚎。
像是一首歌颂罪恶的献曲,像一段由极致怨恨衍生而出的悲歌。
让她不由自主的,将全幅心神都沉浸进去,细细地听着,再细细地分辨。
耳边隐约间又响起了别的相似的痛呼声。
声线更为尖锐,带着绝望极致的沙哑哭腔,哀哭着悲声求救,像被囚禁在笼子里又被一次次剪去羽翅折断骨骼的鸟,泣血无望地悲鸣而歌。
是那些彻底死在这个村子里的女孩们应和的歌声。
那些被折磨至死的女孩,那些刚出生就被按着头在浅而深的水盆里窒息而死的女婴,那些一次次逃跑又一次次被抓回的女孩,以及从罪恶脏污的土壤里顽强长大的女孩们,如同笼中鸟一样,噙着血泪,在哀声歌唱。
但云锦星又觉得她们此刻如果见到这一幕,一定是高兴的,欢快的,会手牵着手快意大笑的。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只是让他们失去身为男性的一部分……怎么可能将满地由鲜血浇灌的土壤清洗干净呢?
除非用他们的血肉白骨去填埋曾经的尸体,用他们常年的怨恨痛苦去愉悦被囚禁着日夜哀哭的灵魂,用这座村庄所有活着的生命作为祭礼……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倾斜的罪恶天秤渐渐持平。
于是当玩家们的声音在系统提示音中缓缓消散后,云锦星带着两个女孩在无数的狗叫声中走到旁边堆积的草垛前。
她接过小朋友递过来的打火机,微微俯身,拍了拍牛背,而后将打火机按压出一簇明亮橘红的火焰,在阳光下,靠近并引燃那堆草垛。
草垛依附着房屋墙壁,熊熊燃烧的火焰很快升腾而起,将屋檐房梁全都纳入燃烧的范围,并将整个房屋都充作引燃扩大火势的材料。
其中自然包括那几根木制的顶梁柱,包括被拴在柱子上穿着衣衫的人。
云锦星在点火后就退开了。
她隔着炙热的火光安静注视着这间屋子在大火中燃烧倾倒,掉下来的横梁砖瓦砸破了某些人的脑袋,掉下来的火星则成功引燃了他们的头发衣裳。
很快,皮肉下的油脂就成为了另一种促燃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