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噬心说你每天只睡得着一两个时辰,这可不行,会把身体熬坏的,你才筑基期。”花娘子跟在她的身后。
邬爱需确实也头疼这个问题。
恨得太浓烈,她不愿停下来,只想尽快地变强。
就好像在极夜里狂奔,一旦停下来,就再也跑不动。
她又开始练剑。
练着练着,她忽然听到青玉书的房间传来些微水声,还有莫名呻/吟。
呃……
为什么还会有呻/吟?
邬爱雪飞上房顶,揭开瓦片。
只见平日里清冷卓绝的白衣美人脱了衣袍,半个身体浸入木桶之中。
竟然在偷偷泡澡?
邬爱雪面露疑惑,很快发现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浴桶里的液体黑如死水,散发着苦涩的药香。
药浴。
青玉书靠在浴桶边缘,眼前白纱沾染微微湿意,更显鼻子高挺,青黑发丝黑亮如瀑披在背上,那肌肤清冽瓷白有如晶莹的冰雪。
实在养眼。
可却明显不是女子的身体。
紧致漂亮的肌肉曲线仿佛神明的雕塑,肩颈比例优越,手臂结实有力,肌肉紧覆,腹肌分明,有如山峦起伏,简直如同月下鲛人,美丽而富有力量。
而他的神色,在忍耐着某种痛苦。
“哗——”
水声传来,青玉书迈开一条长腿从浴桶中跨出。
邬爱雪想捂眼睛已经来不及了。
那就干脆不捂了。
啧啧啧……竟然……原来……
她低声总结了一句:“还真是老奶奶爬楼——不服不行。”
观察了一会儿,邬爱雪把瓦片还原,下了屋顶。
谁能有自己的秘密。
连青玉书都解不了的毒,她有什么办法。
溜了溜了。
想到青玉书在房间里偷偷药浴,她在院子里练剑也不自在,干脆回房休息。
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吧……
·
这一晚,睡不着的,不止邬爱雪。
一重瀑上,冰宵宫中,天恩师祖裴真命于白玉床上打坐,周身灵光湛湛,侧脸清冷,鼻梁高挺,然却眉心紧蹙,缓缓吐出一口白气。
只见一团淡蓝灵气在他的腹部微微发亮,来回游走,他想要逼出,却怎么也做不到。
这几日,四州觐见他都避而不见,只在为一件事耗尽心力。
两个字。
打胎。
裴真命:“……。”
是的,他竟然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