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妾身醉了,饮不了了,还是让妾身来喂您吧。”
“好,好,我喝,我喝。不过,美人要用嘴来喂寡人哦……”
司马元旦眉头一皱,上前猛地推开房门。
但见空旷的房间内,两边遍布乐师,十余名歌姬几乎赤裸着在翩翩起舞。
其父司马道子高卧上首,案几上摆满了美酒美食,身边一左一右伴着两名貌美侍妾。
一名侍妾用嘴含着美酒,身体往前凑,正向司马道子嘴中喂去。
见状,司马元显不由怒火中烧,当即一步迈入,重重一哼道:“全都下去!”
随着一声爆喝,屋内所有嘈杂声音全戛然而止。
乐师、歌姬用美目看了看司马元显与司马道子,犹豫不决。
司马元显目中射出一道寒光,再次爆喝道:“滚!再不滚,杀无赦。”
顿时,乐师、歌姬脸色大变,忙不迭地退出房间。
眨眼间,房间内只剩下了司马道子父子俩人。
司马道子晃了晃脑袋,意识总算清醒了些。
他满脸不悦地呵斥道:“元显,你这是何意?”
司马元显虽已有心取代司马道子,却因大权未握,暂时还需仰仗司马道子虎威。
若非今日有急事意欲其父商议,他也不会公然扫了司马道子雅兴。
眼见司马道子发怒,他急忙伏下身子,低头请罪。
“请父王恕罪,非是孩儿不知轻重,实在是我司马家天下已是危机四伏,而父亲身为宰辅却还一味沉溺于酒色。”
看着眼前锋芒毕露的儿子,司马道子不由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十年前自己。
那时他还不到二十岁,已被天子拜为宰辅之一,正式参与辅弼朝政。
跟眼前司马元显一样,他雄心勃勃又年轻气盛,一心想辅佐天子建功立业。
只可惜大好局面只维持很短一段时间,他很快跟当今天子闹翻,开始了长达数年的主相之争。
如今其雄心虽早已不在,却对儿子锐意进取颇感欣慰,当下原谅了对方的冒犯。
不过,司马道子却认为司马元显在危言耸听。
他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朝中内外皆在寡人掌控当中,何来危机之说?”
司马元显冷冷一笑道:“哼,父亲只会自欺欺人。”
“据孩儿所知,天子早已给王恭、殷仲堪等心腹暗留密旨。”
“等将来他百年之后,他让王恭领头起兵清君侧,将父王一党连根拔起。”
“什么?”司马道子面色大变,犹如当头挨了一棒,登时呆愣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