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用尽全力撕开自己像是被胶水粘住的眼皮,查看是怎么回事儿。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人一下就清醒了许多。
眼前哭泣的人儿不是自己爱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被自己非常坚决地拒绝了的宁木晴子。
这令他一时间慌了手脚,忙坐起身来向她问道:“晴子,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们,我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这么问,不过是想确定一下。
果然,就听宁木晴子带着哭腔儿说:“你还这样问人家。你欺负了人家难道说你自己不知道?或者,你是不想承认?”
到了这个时候,王落辰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虽然,他心中已经大概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可想明白了又怎么样呢?
难道说因为是那样,自己就可以不承认对宁木晴子做过的事吗?就可以将两人已经产生的关系给清零吗?
不行啊,那样做未免太不像话了。
因而,他赶忙将宁木晴子给抱住说:“晴子,我刚才是因为头脑还有些迷糊才那样说的。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我哪能不承认呢。只是,晴子,你想过没有,咱们之间发生这样的事,对你来说可是有些不公平啊。毕竟,咱们之间没有明确的恋人关系,也没有婚约。你我的身份又特殊。别忘了,我可是血族血皇的丈夫啊。你跟我发生了这样的事,会被别人说成小三儿的。”
“现在这种情形,别人会说什么,对我还重要吗?我的王,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在乎你的态度。你说吧,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吧。你放心,只要你说句话。无论你要我怎么做,我都会接受的。哪怕你让我将整件事说成是我勾引你都行。”宁木晴子哭哭啼啼地向他说道。
不过,她的声音里虽然依旧带着哭腔儿,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坚定。
说自己是被她给勾引的,当然是有些太难听了。但要说是她主动献身,却是十分中肯的。
可问题是,话能够这样说吗?
当然不能了。面对一个自己心中有些喜欢,而且她本人也并不让人讨厌,且刚刚跟自己发生过那种事的女子,王落辰怎么可能会说出渣男才会讲出的话呢?
见卓应儿同意了,宁木晴子便向自己的随从摆了摆手,把王落辰给搀扶了起来。
当王落辰站起来之后,她向赫斯坦和自己的父亲说了声,便带人扶着王落辰离开了。
说起来,王落辰今晚真是有些失态了。在这样的场合喝醉了,的确有些不应该的。
不过,宴会上所有的人,包括广场上的群众们,却没有一个人因为他的失态而笑话他的。这是因为,跟他一样,他们之中很多人因为高兴,也喝多了。
既然大家都喝多了,试想一下,谁还会笑话别人呢?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当王落辰被宁木晴子带人给扶走时,大家不禁没有笑,反而还纷纷称赞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够豪爽,够真诚,够铁。跟大家喝酒不玩儿虚的,是真正的大英雄。
反正吧,没人说他的坏话就是了。
当然,这些人如何评价,王落辰是无心去理会的。现在的他,只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的,不怎么好受。
而且,伴随着这种眩晕感觉,一股十分强大的睡意还从心底涌了上来,令他昏昏欲睡。
被这些感觉控制着,他随着宁木晴子的随从由卫兵们预留出的通道,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海,离开了广场。
广场的旁边停着一辆由套了四匹马的豪华马车。宽大的车体有足够的空间容纳王落辰以及随同他一起上车的宁木晴子。
实际上,王落辰是躺在车厢里被拉走的,因为他上车后便经受不住困倦,睡着了。
但他和卓应儿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上车后,并没有被拉回他在暗影城中的临时住处,而是直接被送去了族长府。
在刚刚被宁木致和重新接管的族长府中,有一处雅致的小楼。是当年宁木晴子刚出生后不久,身为父亲的宁木致和送给她的礼物。
在随后的十几年中,它一直都是宁木晴子的闺阁。直到宁木致和被人推翻,宁木晴子被迫离开族长府为止。
如今,宁木致和重新接管族长府,宁木晴子自然而然地便重新成为了这幢小楼的主人了。
而在今晚,王落辰就成为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此留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