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下背包准备起架,电话突然响了,开始我还以为是包有用打来的电话,点亮屏幕一看,联系我的人竟然是实用。
我立即接起了电话,就听实用在另一头说:“刚才只顾着说不周山,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若非,丰羽大哥给你的那封信,你仔细看过了吗?”
“那是当然,信上的每一个字我都能记住。”
“那你有没有想过,丰羽大哥为什么说,幽冥通宝在你的体内?”
我爸确实在信上说到“我体内的幽冥通宝云云”,但在我看来,那可能是他写得急,出现了笔误,原画应该是我手里的幽冥通宝,或者我身上的幽冥通宝,总之幽冥通宝这东西,不可能在我的身子里头。
我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立即得到了实用的否定:“我太了解丰羽大哥了,他绝对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他说幽冥通宝在你体内,就一定在你体内。”
他这么一说,我当时也有点懵,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懵归懵,这一下子,我脑子却又像是开窍了一样,几乎是鬼使神差般地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一些事。
记得当初在渤海湾碰到空云道长的时候,空云道长就对我说,阴曹地府就在我的体内。
后来在野人山脚下的时候,大小黑也指着我说,我就是幽冥通宝。
现在,我仿佛明白空云道长和大小黑是什么意思了。
就听实用接着说:“丰羽大哥还说,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集齐幽冥通宝的人,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即便电话那边的实用看不见,我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实用的声音似乎变得有点兴奋,但其中兴奋中有隐约透着不安:“从唐朝至今,唯一一个手持四枚幽冥通宝的人,就是袁天罡本人。在他之后,历代阴差都无法集齐四枚古钱。若非,我在想,也许你在阴差中,也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我说:“可我爸怎么就能断定,我一定能集齐幽冥通宝呢?”
实用说:“这种事,恐怕只有丰羽大哥自己能说清楚了。不过若非你别忘了,你爸和你一样,都是阴差。”
阴差是不会说谎的,我不会,我爸当然也不会。
实用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刚才就在想,也许幽冥通宝在你手中,能发挥出历代阴差都无法窥视的巨大潜力。你要想在短期内让实力暴涨,就应该将大部分心思放在幽冥通宝的开发上,这样一来,说不定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效。”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而后就陷入了沉默。
见我长时间不回应,实用又开口道:“能教你的,我全都教了,该说的话,我也全都说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我依然只是闷闷地“嗯”一声,没再说什么。
实用在另一边沉默良久,才将电话挂断。
我就问大黑:“不写寿辰会怎样?”
“这张纸上的鬼文,不是用判官笔写的,”大黑歪着脑袋,思考了一小会才接着说:“如果是判官笔写的,这个人就永远都不会死,不是用判官笔写的话……应该还是会死的吧。”
听大黑说了这么多话,我才意识到,他的语言能力竟变得和正常孩子没什么区别了。
李淮山不早不晚地插嘴问了句:“判官笔是什么东西?”
“没见过,不知道。”大黑摇了摇脑袋,又转向我,说:“我想吃花生。”
我随口回了句:“你一吃花生就难受,别贪嘴了,吃点别的吧。”,说完就将茶几上的符纸捡了起来。
实用在一旁对我说:“生死簿怎么会落到不周山手里?”
我只能摇头:“不清楚。目前我也只是知道,不周山一直在寻找长生的秘密。他们在阴阳道上仿造八寒地狱,应该是想窥视阴曹。二狗,把店门锁上。”
李淮山立即锁了店门,他前脚回来,仉寅就凑过来了。
我看了仉寅一眼,又望向实用,得实用点了点头,我才开口道:“我去贵州的时候,差点见到我爸。”
实用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精光,他几乎难以压制心中的兴奋,急忙问我:“丰羽大哥他,还好吗?”
“他一直躲着我,我也没能见到他。不过我爸在临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一封信。”
说着,我就将父亲留下的家书拿了出来,并将它递给实用。
实用一直盯着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快速将信纸展开。
也就从他打开那封信开始,这封信就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仉亚男和李淮山就不用说了,一个是和我最亲的堂姐,一个是和我同生共死的兄弟,至于仉寅,说实在的,我并不怎么信任他。
可实用刚才点了那一下头,似乎就是想告诉我,从今以后,仉寅也将是我最可靠的班底,我要像信任仉亚男和李淮山那样信任他。
实用看信的速度非常快,没多久,他就伸出手,将信纸交给仉亚男他们穿越。
我对实用说:“六姑父,我现在有种感觉,我爸这些年一直不肯现身,也许他一直在调差不周山。”
实用点了点头:“应该错不了了,可不周山实力成谜,丰羽大哥只靠着自己的力量,怕是很难和他们抗衡啊。”
我说:“也该到仉家出手的时候了吧?”
“仉家不会出手的,”实用皱起了眉头:“不周山行事隐蔽,虽说咱们现在能猜到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但也仅仅是猜测,并没有足够的人证和物证。”
“就算没有证据,难道仉家还不能出手调查一下吗?”
“从建国前到七十年代初,寄魂庄查了不周山整整三十年,都没能让不周山的罪名坐实。寄魂庄查不到的东西,仉家更查不到。加上这些年二爷的精力都放在葬教那边,没有二爷,仉家更是办什么事都束手束脚。若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