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镔一脉?”
“我也不知道这一脉是做什么的。”白老狗压低声音说:“和金、何两家有关的所有档案几乎都设成了机密,以我的权限,能看到的信息不多。”
我心想不能看就不能看呗,反正奇蛊的事也算是处理干净了,再去研究金、何两家的事儿也没什么意思。
可白老狗不这么想,这时他又一脸警惕地说:“金、何两家的相关档案,是去年才加上权限的,在这之前,这些档案都能公开查阅。”
听到这番话,再看白老狗那一脸警惕的表情,我立即想起了组织力闹内鬼的事儿,一直到现在,那个潜藏在组织深处的内鬼,还没有被找到。
不过就算找不到他,大家心里也都有数,这个内鬼,一定和葬教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既可能就是葬教成员。
我和葬教暂时没什么瓜葛,所以一直也没特别去关注这些事儿。
接下来白老狗说的一番话,就让我不得不关注这些了,他说:“前段时间我们在不周山附近安插了不少暗哨,发现这个门派和葬教来往密切。”
我心里一惊,连忙问白老狗:“有多密切?”
“一丘狼狈。”
一丘之貉、狼狈为奸的意思么,他还挺会造新词儿。
联想到古婆婆说,不周山的人曾在山区里寻找过奇蛊,再把它和档案被封的事儿联系在一起,这里头怕是大有文章啊。
就听白老狗说:“葬教像是在帮不周山掩饰什么。”
我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们想掩饰什么呢?”
正说着话,就有一个穿便服的年轻人来到了胡同口,问白老狗什么时候回去,白老狗摆了摆手,让年轻人在外头等一会,不叫他别进来。
等那人出了胡同,我才皱着眉头说:“你现在连身边的人也不相信了?”
“没办法,内鬼藏得太深,现在组织上也是人人自危啊。你现在累吗,如果不累的话,跟着我去趟广西。”
看白老头对其他人都是极端提防,我感觉他好像是想脱离这些人拉着我单干,就问了一句:“就咱俩?”
白老狗一下子变得害羞起来了:“喜妹也去,咱们先过去,她随后就到。”
我当时就纳闷了,喜妹是谁?白老狗怎么一提到这人就变得扭扭捏捏的呢。
这地方是个面积很大的漂亮溶洞,除了警示牌附近的一盏灯,其他位置也零零散散地挂了不少高瓦度的灯泡,整个空间将近一半被照亮,那些结构复杂、瑰丽多变的钟乳石群一览无余地被呈现出现。
老温咂了咂嘴:“这地方好像在搞旅游开发呀。”
确实有这种可能。
我端着手电朝石崖下打了打光,灯光有几次扫亮了隧道的出口,还好隧道里有一段毒瘴区域,要不然在这儿施工的人,怕是已经摸进孽镜地狱里去了。
正巧有两个工人打扮的人过来了,我看他们手里拿着测量仪,心想他们应该是负责测绘的,对这一代的情况已经比较了解,就想上去问问情况。
当时那两个人一边朝这边走,一边笑呵呵地聊着天,互相间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加上我们都穿着深色的防寒衣,那颜色和灯光后的石壁差不多,离远了也确实不容易看到我们。
一直到我离他们比较近了,两个工人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来朝我这边看。
我也知道,我们三个突然出现在人家面前,着实有那么点惊悚的意思,为了不吓到对方,我就堆着一脸笑和他们打招呼:“你们俩是过来测绘的吧?”
说话的时候我尽量用上了很熟络的语气。
可这两个人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先是一愣,接着就脸色一惊,掉头就跑。
当时我离他们大概还有两三米的距离,要是想追也能追上他们,可我又怕吓着他们了,就没好意思追过去,只是远远地吆喝:“你们跑什么啊,我就是打听点事儿!”
就听青崖子在后头说:“别吆喝了,没用。”
我回过头去看青崖子,就见青崖子指了指老温,再朝老温身上一看,好家伙,他肩膀上还挎着一条步枪,腰上绑着三颗手榴弹。
上石崖之前,我和青崖子就把枪和手雷给扔了,没想到老温竟把这些东西给带上来了。
那两个工人一看我们身上又是防寒衣又是登山工具,再看到老温身上的步枪手雷,不是把我们当成盗墓得了,就是把我们当成悍匪了。
青崖子问我现在怎么办,我说没辙了,必须尽快离开溶洞,趁着还没进局子之前联系白老狗,让他抓紧时间过来捞人。
我们仨追着两个工人的脚步声冲出了溶洞,一路上,他们两个一直拿着对讲机说话,说得是方言,我也听不懂,后来才知道,他们这是在跟同伴们通风报信呢。
前脚刚出溶洞,就有好几辆推土车呼啸着开了过来,我们不得已退进洞口,推土车则把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接着就听到外面有人拿着喇叭喊话,说他们已经报警了,堵在洞口前的除了工程车还有不少炸药,让我们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更不要对着推土板开枪,要是子弹打穿了钢板,引爆了外面的炸药,会伤到我们自己。
听着对方在外面吆喝个不停,我们三个都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不过也无所谓了,出不去就出不去吧,反正只要这地方能收到手机信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