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面前的七实冲着七花说道。
“这个刀大佛……说白了,还参杂着刀以外的东西。里面混着像是金银之类的贵金属,并非是纯粹由刀铸成的。嘛,如此大的话就算是十万把刀也不够呢——”
“……姐姐就知道打消人家的幻想。”
七花说着——移回了视线。
“干嘛非得说些扫兴的话啊。”
“就算你现在再怎么说我,”
七实叹了口气。
这次也依然跟她很相称。
“我也不是会幻想的人,七花你应该是最清楚我这点的吧。不会幻想——是因为对于我的身体来说,是不需要幻想的。”
“如今——不是了吧。”
“也对。”
七实依然披着上回的法衣。
法衣裹得严严实实——而其内侧,于双乳之间,那把苦无——恶刀“鐚”,应该依然深刺入体内。
七花不看不知道,她的脸色确实变好了。可青白的肤色却依旧是青白色——那么现如今,七实的身体到底是不是完全健康呢,七花如此想到。
健康。
那是七实——当然七花同样——期待的事情。
真要说七实的幻想的话,这才是她的幻想。
可是,即便七实有了这种变化——依然有哪里不自然。
究竟是为什么呢?
其中缘由不明,但就是觉得不自然。
感觉违和。
对七实携带着恶刀“鐚”的身姿感到违和——
“嘛——如今该称我为恶刀七实吧。”
七实说道。
“想要眺望大佛的话,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我也不会管你——可是,七花。你一副旅游的心态站在我面前,胆子倒是不小。”
“那倒不是。可是,姐姐——再让我问一次吧。”
“还真烦人啊。”
七实没有让七花再说下去。
“无论问多少次,回答都不会变。这把恶刀‘鐚’——除非赢了我,否则别想拿到。才不给你。想要为了自己的所有者收集到这把刀的话——就只有打倒我了。”
“……”
“抱着杀我的心态来吧。”
七实没有摆出任何架势地——说着。
无招之招。
虚刀流第零式——“无花果”。
“我也会——去杀你的”。
“……姐姐。”
“拜托你别让我太失望。我已经下了再战的战书了——所以,请出招吧。”
七花如同此言所说那般,
摆出了架势。
两脚平行,前后放置,双膝弯曲,腰部弓起,上半身略微前倾——两手呈贯手(译注:用手指直插的招式)之势,肘部直角弯曲,依然平行前后放置。重心前置,身体些许前倾。
虚刀流第七式——“杜若”。
鑢七实、鑢七花。
二人摆出了和一周前一样的架势。
“哼。”
七实——看着摆出如此动作的七花。
用自己的眼睛,看着。
盯视着他。
瞪视着他。
凝视着他——
“好像稍微磨过了啊——锈多少也磨掉了一些。可是……还是很钝啊。既没有逼人的热气也没有凛冽的寒光啊。话说回来七花,‘七花八裂’的弱点,有好好补强过吗?”
“好好补强——过了。”
虽然不是自己想出来的,七花说道。
“顺利地修正了。”
“是吗。嘛,这种程度都完不成——再战就没有意义了。”
“接下来要使出的,是姐姐第一次看到的‘七花八裂’——跟一周前完全不一样!”
“或许呢。”
摆好架势进入临战状态的七花表情很严肃。
可是——七实的表情依然很散漫。
无招之招的“无花果”,连表情也不会改变。
如同日常一般。
如同自然状态一般。
而以自然状态,她,
“咎儿小姐。”
突然——她向和那天一样靠墙站着的奇策士搭话道。
除了战斗的两人外,这个本堂里只有咎儿一人。右卫门左卫门自然不可能在,护剑寺的僧侣们也不在。就连见证人兼裁判的咎儿也为了不被卷入二人的战斗中——躲得远远地。
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的咎儿,
“干嘛?”
如此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