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下策。
二,去找王艮,让王艮去找何之泉,告诉何之泉自己与王守仁的关系不错,与郭勋的关系也不错。让何之泉好好掂量掂量,究竟是该替刘石湖泄愤呢,还是赶快把人放出来。
可问题是何之泉信不信王艮的话!
自己可是有前车之鉴的,王艮平常又爱说大话,十有八九何之泉连一个字也不会信。
此乃下下策!
三,去卫所找方献武!
他们这次来,也不是赤手空拳而来,带着人马呢!
以方献武一路上跟他的交情,他让方献武调齐人马,围攻府衙,方献武肯定没有二话!
可,这事将会闹得很大,并且无法收场。哪怕有一丝可行的机会,冯江亭早就使用了,又怎会等着他来用!
此乃下下下策。
三个办法都没有可行的机会,李飞白的眉头也就越皱越深。
他漫无目地的继续往前走,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
李飞白只要出去,秦猛始终跟随左右。如果有陌生人想要拍他的肩,秦猛肯定会制止。秦猛没有制止,可见这是个熟人。
李飞白已料定是个熟人,回头看清那人面容时,还是忍不住惊喜过望,道:“何大哥,你怎在这里?”与此同时,心里有了解决问题的第四种办法。
来的正是锦衣卫何天冲!他笑呵呵的道,“我瞧着背影像你,可是不敢相信在这里会碰到你。直到看到你旁边走的秦猛,才敢确定是你!看你,愁眉紧锁的,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难事?有什么难事跟哥哥讲,哥哥肯定帮你排忧解难!”
李飞白笑道:“哥哥还没说来这里干什么?”
何天冲道:“奉令来此办件小事!你还没讲为什么愁眉紧锁呢!”
三人来到知府衙门前,黄赖子进了衙门。
过了一会黄赖子独自出来,约克却没跟着出来。
黄赖子朝墙根恨恨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道:“今天衙门里的人真是吃错了药,老子不告状了都不行,非逼着老子告状!”
他哭丧着脸道:“公子爷,你那位朋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瞧他们的意思是想把你的朋友往死里整!他们说了,准备让仵作给我定个重伤!你说搞笑不搞笑,我能吃能喝,能走能跑,怎么就成了重伤?
“我说不告了!他们还威胁我一定要告,不然把我那些陈年老帐全都翻出来,一块给我定罪!公子爷,小的底实在太花,经不起他们这翻折腾!这是二十两银子。”
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那二十两银子来,就像要了他老命那般,万分不舍的递了过来,道:“小子实在没本事赚你的银子,只能还给你了!”
李飞白道:“银子,你留着吧!”说罢,转身离去,朝客栈而去。
进了客栈,冯江亭的一个随从匆匆迎了上去,拉着李飞白就走到一处僻处,道:“可找到被约克打破脑袋的人?”
李飞白道:“找到了!”
随从眼角闪过一丝喜悦,道:“事情办妥了?”
李飞白摇头道:“苦主不告状,衙门里还是不愿放人,并威胁苦主一定要告状!”
随从眼里那丝喜悦随即熄灭,道:“这可该如何是好!”顿了一下又道,“这事要是在河南,只是大人一句话的事,怎么到了这里咱们就束手束脚,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他看了一眼楼上冯江亭的房间,接着又道:“大人一直呆在屋里,中午饭也没吃,眼瞅着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只怕他还是不肯吃!”
虽说事情遇到了点挫折,暂时不能把玉米拉走,可冯江亭也不至于绝食啊!
李飞白猜,冯江亭肯定是断定此项差事难以办成,所以才会如此,问道:“席书同回来了?”
随从点了点头,道:“中午时分回来的,喝得醉醺醺,站都站不直!那时,大人正准备吃中午饭,见他回来连忙问事情可有进展!这家伙竟不知天高地厚,骂起大人来。”
李飞白问:“骂了些什么?”
随从道:“他骂大人糊涂啊!身为三品大员,怎么能跟一个小小的县令幕友胡闹,说什么你是京城巨宦的子孙,现在事情败露了!刘石湖饶不过大人,何之泉也饶不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