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治已经退缩,安德鲁只好安慰道:“你完成自己的承诺了,乔治,看来是我们把这一切看的太简单了。”
“幸好你明白的还不太迟,走吧,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拉比的哥哥可更不好惹。”
听到这话,安德鲁向四周看了一下,暂时还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他匆匆忙忙和乔治一起在空荡无人的破落街道上狂奔起来。
一直接连跑过了两个街区,看到行人渐多,两人才喘着粗气将奔跑改为快走。
就这样一刻都不停歇的走到了来时的地铁站,他们和无数兴高采烈的游人一起,坐上了地铁。
安全后,安德鲁站在地铁车厢,拉着扶手,望着窗外的涂鸦,听着地铁行驶的声音,无语的驶过两个站口后,突然低声问道:“乔治,你知道那个那个仓库是做什么用的么?”
“那种地方一看就知道是个‘旅馆’,就是蛇头给偷渡客暂时容身的地方。交齐偷渡剩余费用的偷渡客,很快就能离开‘旅馆’去打黑工,交不齐的就永远呆在那里了。”乔治平淡的回答说,之后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所有那种地方就算经常使用,也绝不会有人去刻意清理,里面添上几具尸体,没人会去在意。”
乔治的回答让安德鲁一愣,想想仓库里恶劣的环境,把人关进去后会产生多么恐惧、绝望的情绪,他脱口而出道:“这样的‘旅馆’倒是正合我使用。不过那里真的是纽约吗,那个被誉为全世界最繁华、文明、开放的大都会,纽约?”
乔治笑着说:“伙计,没人会强迫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呆在布鲁克林的好社区,就算经历世界大战,你也不会像刚才那么危险。不过呢,你今天经历的一切也的确是纽约的一部分,欢迎认识真正的纽约,年轻的‘纽约客’。”
交谈中,地铁又经过几站,停在了布鲁克林区洛比奇站口,周六,站台上大多是穿着轻松休闲的候车者,他们神情举止十分惬意,显然很享受自己的周末假期。
地铁站外,蓝天白云,空气清爽,目光中的摩天大楼虽然称不上接踵而至,但也不在少数。
街上的行人一半都牵着宠物,和家人同游,其乐融融,一切文明而美好。
“生活在这里才叫生活。现在是下午二点半,时间还早,你有什么打算,我的朋友?”出了地铁站,乔治深呼吸了一口,说道。
“送你去骨科医院看看医生,你的情况看起来糟糕透了,希望你的鼻梁没有骨折。”
“不必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家里可有你们华国秘制的跌打药膏。”
听乔治这么说,安德鲁没有继续客套,“那样的话,我就在附近的商店看看能不能使用信用卡买点有用的东西,然后回家。”
“好的,我估计也是这样,那再见了,伙计。”乔治愣了一下,笑着转身挥挥手说。
“再见,乔治。”
听到安德鲁的告别,已经走了几步的乔治实在忍不住,猛的转身,盯着安德鲁问道:“安德鲁,今天的事情让你失望了,我会再想办法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你需要的门路,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尤其不要去皇后区,那里真的很危险。额,乘着这几天空闲,你可以在纽约玩玩,说起来大苹果城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季节…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再见朋友。”说着他朝安德鲁挥动手臂,渐行渐远。
尽管可怜的乔治最后善良的劝告给他在安德鲁的有限印象里面加了不少分,可惜安德鲁注定不是一个平凡、无所事事、来纽约泡妞、享受的的远东国游客---尽管他是标准的富二代,老爸还是伯爵---安德鲁不在意的笑了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到苏洛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秋也已经回来了,苏洛家的孩子们都出去了,只有凯蒂留在家里,正在和秋一起看电视。
突然黑暗中一条充满黏液的长舌猛然伸出,将那个正在发出疑问的黑人壮汉握枪的手臂一下卷住。
紧接着巨舌灵巧一勒,竟将那手臂撕裂了下来,倒卷回了黑暗中。
“好像有大风呼啸的声音…”由于受袭过程极为迅速,黑人壮汉模模糊糊看到自己的手臂离身,还在一头雾水的说道,不过疑问很快就变成了哀嚎,“哦,哦,哦,妈的,妈的,我的,我的手臂没了,我的手臂…”
在他的惨嚎声中,那条巨舌突然再次从黑暗中伸出,裹住了他的脑袋,把他整个拽进了黑暗中。
“那,那,那是什么…”
“白痴别管那怪物是什么了,赶快开枪。”拉比首先醒悟过来,举枪朝着巨舌出现的方向,不顾一切的扣动扳机。
随着枪响,那条巨舌第三次急速窜出,将拉比射击的手臂撕裂后,吞食了下去。
拉比的手下虽然心狠,但毕竟只是十几、二十岁的青年人,不够老辣,当未知的吃人怪物顶着枪弹,再次袭击了拉比,并让头目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一样淋到他们身上时,精神一下便崩溃了。
他们惊恐的怪叫着不再妄想抵抗,转身飞扑向身后锈迹斑斑的铁门,想要夺得一条生路。
可惜铁门沉重,很难一下拉开,耽搁中,巨舌从暗处几次窜出,撕裂了所有妄想逃跑者的肢体,也撕碎了他们活下去的奢望。
等到所有人都失去了抵抗能力,在一片凄惨的哀嚎声中,袭击者的真面目终于显现了出来,一只高度足有三米,庞大的像是一辆休旅车,癞皮上显露出几个留着浓稠黑血伤口的蛤蟆,一跃而出。
在它的头顶,正坐着那个和乔治一起来做‘交易’的华裔少年。
“是你,你,是你…”拉比在血污中嘶吼的叫嚷道。
安德鲁坐在自己的魔法傀儡宠物头顶,停住巫咒,平静的说:“是我,拉比先生。你恐怕对我的来历一无所知吧,我并不是你所能惹得起的人,准确的说,我是一名巫师。为了填饱这只大肚皮‘新宠物’的肚子,我需要一些特殊的魔法药材,比如橡树种子,海鱼柳、天蝎翅哦,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只是一个混混,对于我说的东西一无所知,总之,你惹了了不该惹得人。”
“你,你,什么巫师?你是个魔鬼,撒旦,撒旦的信徒…”
“不,按照我们通俗的说法是:wizard!(巫师)。这真是‘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这一切都是被迫的。”安德鲁说着又在念动巫咒。随着他挥动魔杖带起的微微风声再次响起,巨大的经过复杂的变形术和上古魔法炼制的宠物傀儡娃娃低下脑袋,裂开巨口,将一旁一个躺在地上哀嚎的高壮黑人舔进了嘴巴。
“不,不,不,不…”
“哦上帝呀,哦上帝呀,哦上帝呀…”
“你会下地狱的,你个魔鬼,你会下地狱的…”
看着巨大蛤蟆馋液横飞的咀嚼着自己惨叫的同伴,残存的黑帮分子们发出更加高亢的嚎叫、咒骂声。
而他们表现出的极端负面情绪,丁点不剩的被安德鲁体内的地狱图景所吞噬,令他血肉中的恶魔之力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音----地狱图景如今已经是安德鲁一部分一样,它和安德鲁理智两者之间正在疯狂的试图彻底吞噬对方。
咒骂一会,躺在肮脏的地面上,模模糊糊仰望着坐在怪物头顶的安德鲁,拉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根本不可能对脱离险境有任何帮助,只会触怒那个魔鬼一样的敌人,让自己死的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