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两天之后,我什么事都听祁姐姐你的——”杜鹃见祁雪音终于答应了,连忙笑应点头道……
两天之后清晨,客栈酒楼门口小巷,祁雪音和杜鹃坐在巷角一侧的摊位上,一眼能够瞥视客栈前的一切状况……
“我们……有必要来这么早吗?……”祁雪音披着长袍,望着街上四周寥寥几个人影,不由调侃道,“是不是太早了点……”
“不是祁姐姐你说的,早点来吗……”杜鹃却仿佛很有精神,聚精会神地盯望着客栈门口,低头应声道。
“那也麻烦看下什么时辰啊——人家再有本事,都还没起床好吗?额啊……”祁雪音不由调侃一句,并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再说了,我明明是被你硬拉起床的,早知道街上没什么人,还不如回头睡个回笼觉呢……额啊——”
“我不管,说好了两天之后会现身,那今天什么时间都有可能……”杜鹃却依旧精神百倍,振振说道,“我今天就坐在这盯着,看他们什么时候出现?”
“喂喂喂,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今天一定会出现……”祁雪音听了,不由耷拉说道,“要是他们今天一直不来,你岂不是白忙活功夫?”
“祁姐姐你说过,‘苍寰教’最近很可能有大事,所以很大概率会出现,我一定要守着他们出现——”杜鹃却依旧不放弃,心里爱我安慰道。
“就算发现了,也跟你扯不上关系,我反正提早说过了,如果真有什么,也是我一个人跟踪的事……”祁雪音看着杜鹃“不依不饶”的样子,遂摆手说道,“好好好,你一个人看着吧,我得休息一下……掌柜的,给我上壶热茶——”祁雪音倒还有闲工夫叫茶来喝。
“好嘞——”掌柜的倒也热情,毕竟一大早就有客人和生意,当然除了祁雪音和杜鹃二人,也是没谁了……
杜鹃笃定,今天“苍寰教”的人一定会现身,结果……
午时过后……
“哎呀,人怎么还没来啊……”杜鹃实在是累得不行了,趴在桌子上耷拉着说道,“好累啊,真的想睡觉……”
“谁叫你起这么早,还一大早盯着门口不放?……”祁雪音调侃一句,喝完了杯中的茶,不禁笑声道,“一早上茶都喝了两壶了……早跟你说了,他们那帮人再机灵,也不会选这么早个时间出来碰头,你还不信……”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杜鹃实在是有些憋不住,迷糊着眼站起身来,准备回自己的住处睡觉。
“那你去吧,我继续帮你盯着好了……”祁雪音这边休息了一阵,这会儿倒是精神了许多……
然而,随口调侃几句后,客栈门口突然来了几个脚着官靴的人……
“嗯?”祁雪音的眼睛很尖,似乎一下子发现了什么,疑声一句后,遂拉着准备回去的杜鹃,悄声说道,“出现了,是那帮家伙……”
“嗯,在哪里?——”杜鹃听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回身不停问道。
“嘘——”祁雪音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遂望着客栈门口的方向,继续悄声道,“不会错的,那些就是打官腔手势的官员,和当初察台云在酒楼里碰到的一模一样……”
“他们就是‘苍寰教’的人,和我爹有关的?……”杜鹃也刻意低下身子问道。
“我想八成是……”祁雪音动了动身子,起身悄声道,“我先去客栈那边跟踪他们,你呆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出来之后再给你回应的手势……”
“嗯……”杜鹃点了点头,遂目送着祁雪音离开……
何勋义离开后,独自一人来到一片凄凉的荒芜之地——这里饱经战火的摧残,如今到处所见残垣断壁、尸寒骸骨,见了让人甚是心凉。
然何勋义仿佛一点都不悲伤,反倒是振振一笑道:“哼,尔等蒙元贼子,百年前灭我宋室,如今吾起兴义之兵,欲推翻暴政。这些眼前的苍凉,就当是暂时赠予尔等的‘先礼’好了,等着吧,我何勋义一定会驱逐尔等夷贼,成就霸业!”
“呵,想不到何教主挺有心嘛,竟一个人在这抒发感叹……”谁知感叹之余,身旁忽而响起声音。
“什么人?”何勋义侧头一望,却见以素衣老者挺立残垣之上,正一脸寒笑地望着自己。
“何教主居然不识老夫?也难怪,五年前尔等‘明复教’暴乱之时,你何教主并没有出现……”老者微微一笑,随即言道,“初次见面,在下太史寒生,北山‘奇玉教’的教主……”
“噢,原来你就是太史教主啊……”何勋义则仿佛记仇一般,冷冷回笑道,“五年前就是你带着察台家的部队,镇压了我等起义……”
“起义?哼,何教主倒真敢说啊……”太史寒生冷冷一笑,随即对视着说道,“所经之处尸横遍野,大都百姓民不聊生,这算是哪门子的‘起义’?”
“总比你们这些不记耻恨,依附蒙元朝廷的狗贼要强——”何勋义面对太史寒生也毫不客气,会笑着说道,“不过不知道太史教主今日有心,来我‘明复教’据点作甚?难不成是想要和本教主做个了断,以完五年前之夙愿……”
“那倒没有,今日老夫来此,只是想托付个话语罢了……”太史寒生不紧不慢道。
“托付个话?”何勋义反声一问。
“老夫是想说,如今察台王与察台多尔敦父子殒命,尔等教众猖狂不止,老夫自当是效仿五年前,带领众军镇压你们……”太史寒生直言说道,“只是这次你们闹得事情太大了,恐怕老夫还得亲自统领朝廷禁军就是……”
“这么说来,是来向本教主下战帖了是吗……”何勋义听到这里,听出了挑衅之意,不由冷声一问。
“还不止如此……”太史寒生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样东西,一把扔给了何勋义。
那个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和卜天星及左子幽收到的东西一样,“江氏一族”的图腾碎片。
“这是什么?”何勋义接过碎片,捏在手中把玩一番问道。
“战前送于何教主的‘礼物’……”太史寒生继续笑道,“不只是你,这样东西我还给了其他人……”
“太史教主送我这个何用?”何勋义继续问道。
“现在没用,不过以后可有用……”太史寒生稍稍起身,随即冷笑道,“今日一会,就当是老夫与何教主初面,以实现五年前之愿——今日别后,你我将会是战场上的敌人,届时老夫可不会对你们‘明复教’再留情面……”
“哼,求之不得……”何勋义收起碎片,冷笑一句回道……
短暂相会之后,太史寒生施展轻功离开了此地,而何勋义也是收好对方赠予的“礼物”,只身一人返回据点……
大都局势风云动荡,而此时在枯荣镇那边,节奏却是缓慢得很。祁雪音和杜鹃已经来到镇子十几天了,没有遇到任何的突发状况,而祁雪音更是找了一份照料马匹的差事,带着自己的马匹“烈云”一起,闲来无事看管马厩。
杜鹃则还是和最初一样,找了附近一份刺绣针线的活儿,也算是能挣点生活费,够姐妹二人平日里的开销。
不过祁雪音虽然悠哉,可杜鹃却不这么想,想当初二人来这的目的,是为了调查有关杜鹃父亲真相的线索。可是十几天过去了,调查仿佛一点进展也没有,别说有什么“苍寰教”的人出没,就是祁雪音自己,似乎也沉浸在了这种“安逸享乐”的生活之中,一点没有要主动调查的意思……
终于,这一天杜鹃有些受不住了,干完活儿后直奔马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