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洞心一时只能干笑着，他根本想不到白天行会突然将桌子给掀了，一点顾忌也没有。

他在进来之前，只是以为白天行对自己不满，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已经被怀疑了。

在进来之后，他有些恐惧，但是也没有想过自己暴露了。

一直到再次重复那个故事，他都还在想着，怎样消除这个便宜师兄的不满，然后捞取好处，甚至最后报复他。

但是，在白天行打断了他讲述那个故事，并且选择自己说出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失控了。

此时他还是没有想过，白天行可能会直接掀桌子。

直到现在，变故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让他急切间竟然想不出办法应对。

此时，怀疑的目光绝对不止一束，洞心飞快的转动大脑，哈哈笑着说:“师兄，你真的会开玩笑，说的更真的一样，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荒诞的事情，真的是吓了我一大跳！”

洞心的回答，让那些怀疑的目光减少了大半，是啊！他的所作所为都被众人看在眼中，怎么也不像是叛徒。

但是这绝对不包括白天行，他坚定的说:“不，我没有开玩笑，事实上洞明弑师这件事我觉得更加荒诞！我宁愿相信是你弑师，而不是他！”

这真的是一个极其唯心的说法，让人无言以对，简直是蛮不讲理。

白天行如此，洞心也没有办法，沉默了几秒，他突然爆发了:“你觉得？你觉得正确的就是事实吗？洞明这个畜生干出弑师的事情的时候，你在哪里？他杀了洞目师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洞性师弟失踪的时候，你在哪里？”

洞心一连串的反问，最终汇聚成了一声愤怒的咆哮:“偏见，你这是偏见，毫无依据的偏见，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谁告诉你师父是我杀得？是谁？告诉我？看着我，说啊！自大、狂妄，不要以为自己实力更强，就能扭曲是非，我宁愿死，也不会背负这样的骂名，宁愿死！”

讲到关键的地方，洞心下意识的停了一下，望了一眼面前的那人，发现那背影和之前一样，没有半点变化，他心中不免失望，竟是无法揣测，自己的话到底有没有起到一些效果。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的故事，他也已经重复过无数遍。

洞心熟稔的准备继续讲述，不料白天行突然转身，叹息了一声，阻止了他:“好了，不用再说了！”

这一次，洞心是真正的惊愕了，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昏暗的光线，照的白天行的脸一侧暗一侧亮，让人无法准确的看见他的表情。

洞心感觉到事情再一次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一如这个人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一样。

那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外人会被允许进入戊鼎观的核心地带，一个外人能够得到珍贵的启灵机会，一个外人能够比他们这些从小精挑细选的道种更加天才。

白天行的出现，打破了太多太多他对于某些固有印象的认知，虽然今天再看，师父的行为似乎是正确的，一切好似很合理。

但是，现在，事情再一次超出了他的掌控，就像是当初一样的不解。甚至是怨恨——如果第一次没有他分享启灵的机会，是不是自己早就成功启灵了？一切或许就不一样了。

白天行看着洞心，看到他脸上的惊讶，甚至能够看到那一抹掩藏的很深的怨恨。

因为，在一年之前，同样的表情也出现在同一张脸上，所以洞心现在隐藏的再好，也无法让他忘记，忘记这一模一样的恨意。

为什么？这个问题白天行自己也想知道。

他带着疑惑的表情，猜测着解释:“大概，是不想听了，就像是一个无趣的故事，听到了开头，就知道了结尾。你不要说话，且听我说。

那一天，师父受伤了，是不是洞明陪着师父的？肯定是的，他是那样钟意自己的大弟子。然后，洞明肯定对师父出手了，趁着师父最虚弱的时候，利用了师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