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道者?”
“便如一些人读书写出来的是旷世名著,而再观一些人写出来的不过是糟糠浪费文墨。”
“原来如此……”方士恍然,却又再问,“那位修道者现在是已经死了吗?”
“自然,被我一剑穿心,能喘息一会儿就已经是不错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只是话题已经偏了。
少倾小白便离开,口称要为方士煎药,只留下他一人待在房间里。
方士又无聊起来,闭眼歇息着,却是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
外边高升正赤着上身。
虽然一身的伤,但也已经痊愈。
正在外边舞剑。
春初比较冬天更显得寒冷,仿佛是过去的一年挣扎着不愿离去的哀怨。
风吹得他身上煞白。
手中长剑如灵蛇吐信,虽是木剑,但也宛若是真正金铁一般带着罡风,恍惚间光影交错,却是一套剑法舞毕,脚下已经是有一片完整的圆形土地没了积雪。
只是还未站定,高升却是忽地面色一阵惨白,单膝跪在地上。
口中呢喃着。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的……”
“为什么……我的道术呢,我的道术去哪里了!”
“我可是——”
话还未说完全部,却是双臂匍匐在地,隐约一阵啜泣声传来。
虽然再有自言自语的声音,却是无论如何也听不清了。
只是或许用力过猛,木剑不知何时却断裂了开来。
……
青州一片破落的房舍。
这里不过是青州城郊。
只是一些普通人家的住处,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平常不会遇到什么贵人,也没有任何一家客栈,自然也罕有什么读书人名媛经过这里。
刚从城外回来的樵夫背上还背着一筐木头。
这些不过是今天工作量的一部分,待回了家,还得继续讲城外其余的木头给搬回来。
正走着,却是忽见前边横站着个老妇。
老妇眼看着樵夫身形,却是立马喜出望外地朝前,一把拉着她的胳膊。
“三郎你可算是回来了,知不知道今天发生了啥?那可是大事……”
“这……不知何事?”
“你家娘子早晨的时候生啦!是个男丁,到时候你们家可要给邻里多一些彩头,少了可不行!”
那老妇虽然看上去年迈,但说话却是相当利索。
那只手紧攥着樵夫不放,大有不答应就不松手的趋势。
樵夫也是心宽,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家娘子已经怀胎十月,按时间也确实到了要临盆的时候。
只是樵夫为了维持家里生计,经常外出。
自家妻子的起居平日里也是邻里代为照顾。
尤其是这位老妇,虽然说话膈应了点儿,但实际上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得知自家妻子已经生了,还是个男丁,自然是心里欢喜。
便早早地先行卸了背上箩筐,朝着自家奔去。
才入家中房间,便见到自家妻子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却是已经睡了过去。
而在床边还安置了个木盆,依稀可见一个呗包裹着的幼小婴儿。
这是他的孩子!
樵夫心中激动,但生怕吵到自己妻子,还是狠下心,离开了家门。
他是一家之主,自然是要继续赚些钱的。
而就在那樵夫离开后不多时,婴儿的双目却是已经睁开。
只是那双眼睛不似孩童,反倒是带着些许沧桑。
“唔……唔……”
“唔!”
模糊的尖细声音响起。
便见稚嫩的双手不住挥舞着。
终于……
还是说出了一句能够听清楚的话。
“这一世……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