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灾星”
“交人吧”
“交人”
“交人”
从刚开始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请求到后边众口一词的喊交人,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
人性的丑陋在死亡的威胁面前表露的淋漓尽致,一览无余,只是太悲太惨太鲜血淋漓,太不堪入目。
“看到了吧,这是民意”梁烈笑的很得意,很嚣张。
“这起止是民意,还是大义”薛元敬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胸膛火热。
民意不可违,顺应民意交人,就算御史言官也拿自己没办法,薛元敬做出了决断,挥手制止了汹涌的人潮,大声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交人,那本官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就交人吧。用自己一人挽救全城百姓于危难,我想这位姑娘也会非常乐意的,姑娘你说呢”。
薛元敬两句话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不但把责任推给了全城百姓,还想用大义捆绑住卖艺姑娘,典型的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不要脸到家了。
卖艺姑娘面色惨白,心如死灰,摇摇欲坠的看着周围一个个恶狠狠的百姓,这里边有前几天还看过他们爷孙表演的人,有的是买东西时候热情招待的伙计老板,很多都是前两天还笑脸相迎的面孔,现在却一个个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从小到大跟着爷爷走南闯北,走过无数里路,到过无数个城,遇到无数人情冷暖,虽然居无定所,但姑娘一直觉得活得很开心,对未来充满着希望。
但这一刻的朔方,灯火通明,人声沸腾,带给姑娘的却是无边的绝望,痛入骨髓的寒冷。
用文青点的话说,这一刻,卖艺姑娘的悲伤逆流成河。
“好”区区一个字,姑娘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嘶哑的声音不似人言。
梁烈笑了,薛元敬笑了,胖乡绅笑了,老妇人笑了,几乎所有人都笑了,就连武元庆都笑了。
只是笑过后嘴里吐出两个字:“不好”。
这些人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笑声全从喉管憋回了肚子里。
眼神如同寒潭一般死寂的卖艺姑娘却如同黑夜中看到了明灯似得,瞬间活了过来,眼神也有了生气。
带给姑娘变化的不是武元庆有可能会救她的命,而是武元庆的表态让姑娘重新对人性人心燃起了希望。
“你说什么”薛元敬不敢置信的问道。
“我说不好,你聋了听不见吗”武元庆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