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魏功延双斧齐出,直奔老兵丁脖颈儿要害飞去,旁边那少年眉头一紧。
忽然,“哧喇喇——”一声,一匹烈马撞破客栈门板冲了进来,从老者头上飞过,前蹄将双斧踏在了一边。却看那马,毛发赤红,通身似火,鬃毛过颈,双目灌血,嘶鸣声,五关六将神魂碎,马蹄下,昆仑洞庭奈若何。真是赤兔之魂,乌骓附灵,只把魏功延吓得一个趔趄,连退三步。
此时,大厅东南角一阵“哗啦啦——”的异响,似金石撞击之声,越来越激烈。马嘶刚止,一柄黄铜剑鞘的刀从东南角激射而起,紧跟着射出一人,半空中控住刀势,稳稳落到地上。
少年放下攥紧的酒杯,端详这刀的主人,头戴青纱斗笠,身着墨羽大氅,身长不足八尺,左手正握着那把“哗哗”作响的刀。
魏延功双手慢慢去摸起地上的斧子,黑衣刀客手中的刀响的更厉害了。
风不断从破开的口子吹进来,不时的吹起黑衣客的面纱。少年去看时,不禁心头一骇。原来那黑衣人笼罩在青纱后面的脸,带着半边密密麻麻的伤疤,竟在狰狞的笑,嘴角夸张而扭曲的上扬。更可怕的是那双眼睛,根本看不到黑白睛,而是像那匹马的眼睛一样,通红似血。
魏功延瞅准了时机,抡起双斧,径直去抢黑衣客的要害,那柄刀也应声出鞘,少年只觉一阵寒风扑面而来,见那刀背金光灿灿,刀身雪亮如银,刀口黑白参差如犬牙交互,有断江开山的气势,端的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名家兵刃。
无论双斧如何盛气凌人,金刀出鞘后便即消失了影踪,黑衣客兀自旁若无人的走向闯进来的怒马,两人交臂之间,“噔噔”两声,双斧落在了客栈的梁柱上,魏延功一时间站住不动,再看刀客时,金刀已然入鞘,怒马嘶鸣,便要开拔。
直到马声渐远,魏延功人头平齐脱落下来,那股寒气一过,倒下的身体也不断展开一道道刀口,恰似自发绽开的花朵,血水染红了衣襟。
“金刀寒威,怒马独行,遇恶则强,刀客无双。”少年脑中似晴空一雳,额头上已然鬼汗淋漓,“原来是武林公敌,怒马金刀,北鹤行。”
正是:
江南奉旨助龙兴,北鹤饮朔向南行。
此身常做伍员恨,倚马藏刀凭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