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鹤行看了一眼谢重九,收回金刀,点了点头。
黑衣女子见人多势众,一跃而起,黑绸盘旋处,漫天金簪辐射,十几个兵勇应声倒地。那起田间龙头的庄稼汉子并娘们儿仆妇,悉皆抱头鼠窜,不到一吆喝的功夫,香樟居的内堂便空了下来。
却看扇面公子,稳稳坐在一张桌子上,金扇摇动,从容悠闲,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忽然纵身而起,从厉妫背后偷袭而来,眼看就要得手,楼上又坠下一个黑影,却是一个高大威武的汉子,真是:半边脸上刀丛深,墨羽裳下手握金。若非共工魂犹在,即是盘古渡真身。此人正是金刀北鹤行。
扇面公子尚未看的真切那人的模样,金光闪处,手中画扇已被削成了两半。眼见来者不善,身手不凡,那淫贼解下腰间软剑,向北鹤行冲过来。
谢重九在楼上观战,自不必为北鹤行担心,却是那黑衣客,打退了一帮恶奴之后,竟然逼向那窑姐儿,便欲挥掌打下来。
谢重九身影一晃,挡在了那花魁前面,同那黑衣人面对着面,眼瞪着眼,便如方才一般情景。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谢重九却并不还手,黑衣女子见他如此,便厉声呵斥:“天下男人皆薄幸,见着如花似玉的脸蛋儿便要逞强相互,你也掂掂自己的分量,有没有这个本事。”说毕,拳脚便招呼上来。
谢重九见北鹤行待此人颇有不同,此刻听闻她的声音又是一介女流,心下已猜着七八分,所以权且与她周旋,并不还手。
“此言差矣,”谢重九边躲闪,边辩白,“上天皆有好生之德,若生性和那淫贼恶霸一般,惩戒一番也就罢了。似这沦落青楼的女子,但凡有的出路,谁又愿意整日陪酒作笑,落得风尘呢?”
“道貌岸然!”说着,黑衣女子手上又增添了几成力气。
旁边的花魁站着一动不动,于周遭人事不理不睬,似乎今晚的事与她毫无干系。
“谢某道貌岸然也好,无耻小人也罢,今晚定不让你伤着她半分。”
“好大的本事!”
厉妫收住拳掌,忽然趁北鹤行不备,向他身后甩出三枚镖,北鹤行正与扇面公子撕缠,眼看就要中招。谢重九一个筋斗跟上,用手中紫薇剑鞘撇开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