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被围困在松陵城的时候,可曾怕过死?”闻歌又是反唇相讥。
韩铮的笑声一止,血红的双瞳中腾起黑雾,锁在闻歌喉间的手又是一紧。
“闻歌!”云懋又是惊唤了一声,叶空蝉和曲未浓手中的法器已经在掌中隐现,唯独顾轻涯,本来就要迈出的步子却在那一刻,急急刹住,而只是捂着闷疼的胸口,死死盯在那一处,眼中风起云涌,却终究在俄顷间,便归于一片沉寂。
叶空蝉轻轻瞥了一眼顾轻涯,皱眉,若有所思。
而韩铮却是盯着在他掌下,因为被钳制侧呼吸,面容终于不复平静,抬手拼命拉扯他手的闻歌,嘴角勾起一丝冷凛的笑痕,“我不知道,那些事情你是从何得知,可是,你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我再问一遍,你……”他略略顿了顿话锋,然后,目光冷凛地一一从神色各异的其他人身上掠过,“还有你们,最好老实跟我说,阿冉……究竟在何处?”
“你现在知道问了?”闻歌勉强在他的掌下还能呼吸,却是半点儿示弱的姿态也无,反倒是嘲弄地勾起唇角,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曾去她坟前走过?若是去过,哪怕一回,你会到现在才知道,她根本未曾入土为安?”
韩铮显见是被闻歌话中的深意所震慑,原本紧锁在她喉间,只需再加一点,就能轻易掐断闻歌喉咙的手掌,不经意松开了一些。
紧绷着心弦看着这儿的几人都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心中仍是惊疑,难不成,这激将法竟是奏效了?
韩铮脸色复杂,一双血瞳怀疑地望向闻歌,“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闻歌别唇,“韩都尉这般聪明之人,难道竟没有听明白么?好!那我便再讲明白一些!阿冉的尸骨早在你死之前,就被人从土里刨了出来,为的,便是有个万一的时候,用来钳制你。你可知,她被人施以禁灵之术,魂魄不全,被困在松陵原上,四十年之久?她只怕日日夜夜盼着你去救她,可是你呢?却从不曾到她坟前去看过一眼,哪怕是一回。你这时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给谁看?这么多年,你都不去看她,为什么?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敢去?”
韩铮脚步趔趄了一下,血红双瞳中的杀气有一瞬间的崩裂,但显然,他终究是听明白了闻歌话中之语,锁在闻歌喉间的手掌,又是松开了些许。